果然,他还是有病。
牧希从回忆里出来,想到这事还是气不打一出来,太憋屈了。
“对。。不。。起。。”
牧希在心里骂骂咧咧吐槽时,一道若有似无的声音唤醒了她的警惕性,她憋着气竖起耳朵聚精会神的在黑暗中捕捉那道声音。
她顺着墙根慢慢的移动到离声音越来越近的地方,突然她觉得脚下一软,似乎磕到了什么东西。
她伸手去摸,先是摸到一些类似于毛发的东西,如同秋雨后的稻草,既潮湿又扎手,再往下摸摸,开始变的凹凸不平,像是雕塑一般,不是很大,她一直手就可以摸的过来,中间有一块凸起的地方,同样也是黏糊糊的,不过比起其它地方这里似乎可以捏,软软的。
感觉有点像鼻子?
“咳咳咳。”
微弱又急促的咳嗽声,把她吓的直接做地上了,手也正好按照一摊意味不明的液体上,这黏糊糊的感觉在加上空气中那一丝的血腥味,她双眼紧闭似乎想逃避现实,但是因惊吓而狂跳的心脏是一点都不给她机会。
所以她只好无奈的接受了,颤抖着问道:“你还活着吗?”
“咳咳咳”
回应她的还是微弱的咳嗽声,她的心放了一半,至少现在还是喘气的活物。
她再次爬到了那个东西的身边,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她很快找了探索他的方式。
她的手摸到了他的胸膛,她将耳朵贴在他的胸口,感受到那微弱的心跳声:“还好,问题不大,还能跳,你感觉怎么样?意识还清醒吗?能说话吗?”
“你是谁?”
她费了好大劲的劲才听清楚他说什么:“我叫牧希,这里是什么地方?”
“牧希?”他似乎在思考这两个字的意义:“这里是地狱。”
“。。。”牧希沉默一下,然后接着说:“就算是地狱也有出口。”
他明显的愣了一下:“你是怎么到这里的?”
“你等一会,我想想。”
“。。”
她确实要好好想想,刚刚回忆了一半,就被那个万利的那家伙气的回忆不下去了。
在万利走后,婆婆问她那么贵重的玉簪为了两个陌生人就可以拱手送人吗?她说没关系,这是假的,不过看他们的表情应该是没信,于是她又说这样的簪子家里还有三四个,这他们到是信了,接着他们聊了一会天,是一些平常话,再然后她看天色也不早了就提出了离开。
再后来她迷路了,迷失在双星街上,她到现在也没想明白自己是怎么迷的,明明左拐就应该看到王府,怎么拐过去看到的会是丞相府,不过不得不说丞相府的大门比王府气派多了,她欣赏了好一会,正准备要不要去问问路,然后突然想到她不仅不知道自己这个原身是谁也不知道嫁给的这个王爷是谁,出门的时候也没看看门匾,穿过来之后为了防止暴露,名字什么的都没敢问,一心想着跑路了,反而忘记了这些重要的事情。
就在她烦恼的时候,角落里传来了孩子的哭声,于是她好奇的去看了看,刚问了一句:“小弟弟,怎么了?怎么哭的这么伤心?”
然后她就失去意识了。
她无语的摸了摸头上的包,估计就是那个时候留下来的吧。
“。。。”
“真没想到他们居然如此猖狂,丞相府门口都敢行凶。”
他听了她因一时善心而落得如此下场的时候,惋惜的叹了一口气。
“那确实,你呢?你什么怎么进来的?”
“我是自己找进来的。”
“什么!?”
他在她的惊讶之中开始讲起自己的故事
那天他本来是去向孙大娘她们一家辞行的,结果遇上了她家的小儿子——孙意乐失踪的事情,乐乐这孩子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而且孙大娘一家对他有救命之恩,所以这件事情他不能不管,在宽慰他们一家人之后,他便自己一个人去乐乐失踪的地方搜索线索,希望可以找出点蛛丝马迹。皇天不负有心人,还真让他找到点了东西,在乐乐失踪的地方,他发现了一种非常奇特的野花,这种野花咋一看平平无奇,与寻常的野花一样,但是看时间久了,哪怕是花中之王牡丹也比不过它一丝一毫,最重要的是它的香味,不靠进闻压根就闻不到,而他总觉得这香味在哪里闻过。
他向邻居家借来狗,本想着让它闻闻乐乐衣服的味道,让它去搜寻乐乐,可是这狗除了原地打转,其余的什么都做不到,这一点到是和前些日子的千府台的公文一样,搜救犬在失踪事件里完全不起任何作用,于是他换了一个方向,让狗去闻闻那花的味道,没想到狗一闻立马来了的精神,狂跳乱蹦,拉都拉不住,最后他一路跟着它来到了村外破落已久的城隍庙,到了庙前狗突然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他把狗带回去了,交给了村里的大夫,大夫说一时半会看不出来什么,说不定是中毒了,还有那花他也提醒他最好别碰。他向大夫道了声谢之后,将狗和花都留了下来,然后再一次的去了城隍庙。
城隍庙是建在半山腰上的,要想上来可不容易,先走石子路,过一线天,再登天梯,穿过柳岩林,最后登上望舒台就能见到藏在紫藤树下的城隍庙,在他还是儿童时,他就听说过这里的城隍庙是有多灵验,紫藤树下安仙灵,万年花开永不谢;生老病死皆无忧,多福多贵收名利,盼得佳人帐中香;红尘俗世绕青丝,拜拜城隍万事消。
而如今这里是孤魂野鬼的居住地,残垣断壁难抵风雨,草木丛生藏蛇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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