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加入水、茱萸以及一些糖，进行熬煮。
糖是红糖和饴糖，饴糖也就是麦芽糖，这里并无白糖。
盐也是粗盐。
不过这里吃的都是晒盐，杂质少，苦味很小，没啥口味影响。
就这么大火烧开后加了两次水翻炒，便转小火煨着。
灶膛里的火很难变小，所以控制火势的是灶口处的铁片。
铁片盖得多了，留的火就小，盖得少了，留的火就大。
趁着熬鱼汤的时间，他把一大盆鱼肉扣在砧板上，拿两根擀面杖敲打。
旁边霜草也看得呆了，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也不好意思多问。
孟长甫见后，便道：“小姜，鱼肉本就松，你这么打成泥，莫不是要做个鱼肉饼不成。嗯，鱼汤，鱼肉饼，倒也不错。算你小子有点能耐。”
“嘿嘿，您老珠玉在前，我也得用点心啊。”
“哼。”孟长甫似有不悦。
那锅子鱼汤他看到了，熬得这叫一个奶白，闻着味便觉鲜香。
他的“松果鱼”还没做好，香味还未出来，眼下便全被盖过了。
这小子这么说，是在给他示威呢。
敲了一阵后，他打了两个鸡蛋取蛋清放入鱼糜里搅拌敲打。
等这锅里汤差不多了，他便加水上大火烧开。
随后，一手捏鱼糜，从虎口里挤着鱼丸，用勺子挖着放入鱼汤里汆。
一条几斤重大鱼的鱼肉，加上两个鸡蛋蛋清，一些淀粉，汆出来的鱼丸正好三十个，看着不多，其实也很少。
汆好的鱼丸捞出来放盘里，接下来他勾薄芡做个芫荽鱼丸汤。
锅里剩下鱼汤，过滤掉各种渣滓继续烧熬。
待浓稠时，装盆撒点葱花就行。
“来尝尝看。”
简简单单的芫荽清汤鱼丸和浓鱼汤做好，摆在灶台上，姜烛之还是有点没自信的，只能请在旁边烧火等待已久的霜草试试。
“这……这不好吧？”
霜草确实有些害羞，但眼睛一直盯着。
“有啥不好的，我自己吃不出来好坏，旁观者清。你就当帮帮我忙，好坏我也有个底。免得一会儿端上去，我被孟老笑话，惹尴尬。”
“那、那却之不恭了。”
霜草拿起筷子，尝了口清汤。
这清汤勾芡稍显浓稠，也有点鱼的鲜味，不过却比较寡淡。
口味还行，已经能勉强和人家招牌菜比了，但还欠火候。
刚想到这里，鱼丸捞起送入嘴中，本以为会软绵发烂，可这一口吃下去，当真是傻眼了，那柔嫩，那弹牙，那咸鲜香，实在是……
“还行吧？”姜烛之看着她认真咀嚼的模样问道。
霜草很想说“太好吃了”，可转眼瞥到正盯着这里的孟长甫老先生，她抿了抿嘴，眯眼嗯了一声，然后就去喝鱼汤。
“这就是鱼汤么？”她问道。
“对，光一个汤，没别的。”
“哦……嗯？”
鱼汤入口，黏稠爆香爆鲜，几乎要把喉咙都给黏住。
虽说有些黏腻，可是在是回味无穷。
她感觉吃完这个，吃别的就索然无味了。
实在无法想象，这世上竟然有这么鲜美的存在。
这比她过去在玉都宴会吃的都不知好多少。
“是不是还行？”
“嗯——”
“小姜，小姑娘，来看看老夫这道松果鱼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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