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陈湘云内心焦灼之际,门外突然传来警笛声。

然后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以及男人的哀嚎。

在确定是治安员后,陈湘云才彻底松开紧绷的神经,随后便是一阵脱力感袭来,不过她还是强撑着一起去了治安所。

待听完整个过程后,陈湘云更是一阵后怕。

原来男人是在逃通缉犯,在棚户区已经有一阵子了,就住在离她不远处的平房里。

昼伏夜出,靠偷盗过活。

而陈湘云经常做家教打零工,每次回到出租屋,都是十点以后。

也正是男人出门的时间,因此见过很多次陈湘云,见她生的漂亮又总是一个人,就打起了歪主意。

不过一直都没付诸于行动。

这次是因为男人感觉风声紧,想再次转移落脚点。

临走前想过把瘾,这才有了今天这一出。

也幸亏闹的动静大,惊醒了周遭邻居。

虽然没人敢上前帮忙,但还是有好心人,帮忙报了警。

陈湘云这才幸免于难。

录完口供,走出治安所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陈湘云独自走在街灯下,眼圈泛红,神情茫然,仿佛被抽空灵魂地行尸走肉。

任凭秋风拂动她的秀发,带走眼角的晶莹。

她已经来这个城市四年多了,曾天真的以为,只要肯努力,就一定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可现在呢?

她得到了什么?

她吃了多少苦,付出了多少努力,才从大山里走出来。

这四年,她不是在学习,就是在打工的路上。

到头来得到了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陈湘云不断的问着自己。

原本以为,只要熬到工作了,生活就会变好,可弟弟又来了。

每个月就那点儿钱,要拿出一半寄回家里,还要养活两个人,巨大的生活压力,本就让她感觉有些窒息。

现在又发生了这样的事。

几乎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也是个女人啊,也渴望有人疼有人爱,有个肩膀可以依靠。

可如果等她供完弟弟,自己都二十七八了,一个女人最好的十年,除了苦难什么都没经历过,就这样结束了?

那她为什么还要从山里出来?

此刻的陈湘云,对过往的种种,产生了深深的质疑。

其实每个人都会有情绪,只是有些人会发泄出来,有些人会埋在心底。

陈湘云就是这种,性子温婉懂事,什么事都咽进肚子里。

今天的事,成了她压抑已久情绪的导火索。

越想情绪越激动,泪水也汹涌而出,似是想将这么年压抑的委屈,统统发泄出来。

甚至想对着天空呐喊,提醒这个冷漠无情的城市,看她一眼。

这一刻的陈湘云,情绪彻底崩溃了,她一直以来坚持的信念,也随之崩塌。

脑海中不合时宜的出现一道身影,笑容温和的对她说:

“跟着我吧,我会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耀眼的女人!”

像是一道天外魔音,盘旋游荡,充满磁性又无比蛊惑的,寸寸瓦解她的理智......

——

翌日清晨,天刚朦朦亮。

常青就被一阵闹铃声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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