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罗带着粗使杂役和新的热水回来时,秋水苑中的齐云疏已经离开了,只余下已经重新穿上外袍的顾长卿站在廊下,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见到自家少爷独自一人在廊下站着,绮罗咬咬牙,令粗使杂役先去浴房将浴房里的水给换了,然后才小心走到自家少爷的身后。
“……少爷。”
绮罗看着自家少爷站在廊下,而不久之前还在浴房中和自家少爷纠缠在一起的齐云疏已经消失不见,于是忍不住咬咬牙,问:“少爷,齐世子他……?”
顾长卿听到绮罗的询问,摇了摇头:“他已经走了。”
至于走之前齐云疏对他放下了怎样的狠话,顾长卿自然不会说出来让绮罗担心。
但绮罗仍旧还是担心地看向了自家的少爷:“……少爷,您对齐世子他还……?”
听到绮罗的这个问题,顾长卿眸光一冷,果断道:“我对他的情意已然彻底斩断,如今我们仍暂住在齐国公府只是因为暂时不便去往宫中求陛下赐下和离书。”
“待到明年春后,我自会去往宫中求取一份和离书,尔后离开齐国公府,与齐云疏再无瓜葛。”
绮罗听着自家少爷如此干脆果决的回答,心中也略微放心了一些。
她方才还担心自家少爷说要离开齐国公府只是气话,现在看来,她家少爷确实已经对齐国公世子不再留恋。
只是……
绮罗想起方才她推开浴房门时看到的情形——如果不是她家少爷对齐国公世子仍旧有所留恋,那齐国公世子先前为何会在她家少爷的浴房内……?
想着方才她在浴房外看到的情形,还有齐国公世子二话不说将外袍脱下盖住她家少爷时的模样。
绮罗的心里轻轻地’咯噔’了一下。
她忽而隐隐觉得,她家少爷所思所想的确实已经彻底对齐国公世子忘情,可等到明年她家少爷当真要离开齐国公府时,会阻拦他们离开的人,或许该换成齐国公世子了……
想到这里,绮罗心中挣扎,想要劝说自家少爷是不是现在就离开会比较好?
但绮罗明白,既然她家少爷说现在无法离开,那便应当是如今确实不是一个合适的离开时机。
思及此,绮罗只能压下自己心中的焦虑,对她家少爷道:“少爷,浴房里的热水已经重新备好,您快些去沐浴吧。”
顾长卿听着绮罗的这话,沉默了片刻,点头应了声好。
独自进了浴房的顾长卿知道,这一回绮罗守在了廊檐下没有返回她的偏房。
事实上,从方才齐云疏离开之后,顾长卿也在思索齐云疏究竟是因为什么才做出这些荒唐的举动。
以他对齐云疏的了解,齐云疏在意的从来都是齐国公府以及他自身的利益,他从未见过齐云疏对男女情爱产生过什么兴趣,对于齐云疏而言,只要对他有利,不论让他娶谁都行。
而自己对齐云疏的痴缠,最大的问题在于自己是名男子,不符合齐云疏眼中的世俗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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