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黄文斌这个混蛋过来一搅和,达叔连报亭里都待不下去了,急忙忙跑回家,想看看全仔这个衰仔是不是还在家里。
昨天因为全仔老妈生日,全仔回家之前又被他大佬教训了,回到家之后,脾气收敛了不少。
父子俩相处的不错,还一起喝酒吹水,全仔年轻,酒量自然不是他老豆的对手,多喝了点,昨晚被达叔喝趴在桌底,达叔四点多出门开报摊的时候,全仔还正躺在床上睡觉打呼噜。
“全仔?全仔!你个衰仔不要睡了,你大佬被人斩啊!快起来同我一起去找耀仔。”
达叔拉着只穿着一条花裤衩的全仔在屋邨的楼道里一路小跑。
达叔年纪大了,跑几步就一只手撑着膝盖,一只手扶着楼房里狭长通道生了锈的栏杆,气喘吁吁的对已经醒酒了的全仔喊道。
“你先去……耀仔家看看,我缓缓就过去,要是在家让他千万在家等我,不要出门!老丰的人在搵他!
对了阿慧和阿琪要是在家,你别乱说话,女仔胆子小!”
达叔看着全仔像踩风火轮一样消失在自己眼前,才用脚撑着靠在栏杆的墙上,一边用因为喝酒过度微微颤抖的手,满身到处摸烟和打火机,划了好几次打火机的火石钢轮才打着火,给自己点上烟。
贪婪的吸了一口像是给自己续命,享受的让烟气充满整个肺部之后,才长长的吐出一条灰白色的烟气。
长久不运动,猛地剧烈跑步,达叔不管是两条腿还是心肺都不听使唤了,腿又酸又软又疼……
一口烟入肺,达叔像是回了口血,继续迈着已经走直线都费劲的老寒腿,叼着烟咬着牙继续往许文耀家小跑。
一边跑还一边喃喃自语道:“扑你阿母,真的老了,当年怎么说我也是旺角小钢炮,现在变成了软脚虾,要是让大佬知道一定笑死……”
达叔还在费劲往许文耀家“爬”,全仔早就没影了。
全仔听完自己老豆的话,一边往许文耀家的楼层爬,一边恨不得学他老豆扇自己两个耳光。
昨天大佬带着阿星他们去做事,就他一个人没去,这让义气当头的全仔感觉自己做了什么背叛许文耀和其他兄弟的事一样。
许文耀家住六楼,算是高层了,原来许文耀家是在三楼,在屋邨算起来位置大小都很好,是个好单位。
后来许文耀的老妈生病住院,再到后面许凯慧一个人自己读书还要带着两个小弟小妹,就把原来的好单位卖了,在顶楼买了两间又破又小的房间打通,才有了许文耀现在住的单位。
好在全仔年轻,又因为自责,一口气都不停的跑到了许文耀家门口。
到了许文耀家门口才感觉自己跑掉了半条命一样,半个身子摊在贴满各种小广告的掉漆生锈的防盗门上,用双手拼命的拍打着。
可是敲了半天,不要说有人开门,就连里面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反而因为全仔敲得太响,引得隔壁几户还没有出门,闷头睡觉的被全仔吵醒的人,破口大骂。
“敲敲敲,敲你麻个头啊!还让不让人睡觉,那么有力,回家敲你老母去啊!”、
要是搁在平时,全仔被人糗,早就连门带人都给他踹散架了,可现在他没心思管这些。
心里一阵不安让他心慌。
“不会来迟一步,耀哥和慧姐他们已经被老丰的人抓走了吧?”
全仔顿时慌了,是真的慌了,就在他准备找东西撬锁砸门进许文耀家看看怎么回事,有没有打斗的痕迹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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