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就在村里祠堂前的广场上,全村留守的人被李非凡给全叫了过来,共同悼念阵亡的王勇。

月华如水,凉风习习。

王勇的老母亲掩面痛哭,老父亲坐在小木板凳上低头不语。

李非凡和村长唐睿依次上前慰问,特邀前来的曹元也带了笔助葬费用。

一盘银锭送上,惊得王勇妈停止了哭泣。

“这如何使得?”王勇爹结结巴巴道。

“王勇跟随李非凡什长,作战勇敢、不畏艰难,他值得。”曹元道。

“收下吧,王勇好样的,你们能过好日子,他在地下也会宽心的。”李非凡也劝慰道。

“这,这,勇娃子能跟着非凡,跟随县尊,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王勇爹哆哆嗦嗦地接了过来,身边王勇的兄弟姐妹神态各异。

村民大都面露羡慕神情,特别是跟随丁仪出征的那几个士兵的家长。

同样是招了十个人参军,同样是进山剿匪,李非凡这里基本全须全尾回来,就死了一个,还特地搞了隆重的葬礼和丰厚的抚恤金。

丁仪那边,十个人里阵亡了九个,尸体被李非凡一块拉了回来,送回到各自家里。

就这一看,两边高下立判。

更别说,战事里的两边的表现,随着回来的后勤民夫们的闲谈,传遍了太平村。

私下里众人都一致认为“李非凡是自家的娃,跟着他,比跟外人有前途”。

连续的动荡和即将被强迁的事实,让村里即便是最保守最顽固的吉富贵,也认识到武装、打仗的重要性。

葬礼结束后,唐睿带着几位父老,拉住了李非凡。

“非凡,这几日我也算想明白了,待在山村想躲开事情,但事情你越躲,它越来。说到底,打铁还得自身硬。”

“这是何意?”李非凡有意等唐睿先开口。

吉富贵倒是长叹一声,颓丧地抢先说道:“时代变了,我们这些老家伙的老套筒思想不合时宜了。太平村的未来还得看非凡你的。”

唐睿拉住李非凡的手,诚恳道:

“从今以后,村里的事情,就都听非凡你的了,你来做主。”

“这,合适吗?各位父老年长许多,我怎么好贸然做主呢?”

这纯粹是场面话了,三请三让是传统美德。

而且既然想要自己负责,那这些老辈人物就得彻底放权才行。

要是自己做出个决策,父老们在背后叽叽歪歪,那还是别了,不如拍屁股跟韩超去城里混。

“当然合适。非凡你年少有为,这几次事情里,勇于任事,又得县尊信任,我们村想要生存下去,领头人物,非你莫属。”

唐睿再次劝谏道,其他父老也连连点头。

村里人平日闲散惯了,现在被县衙一接管,才知道事情难办,官老爷和军爷难伺候。

日后不可能再关起门来自己玩,必须得和各路人马打交道。这出面打交道的话事人,就格外关键。

唐睿早就和父老们商量好了,李非凡现在勇武过人,又在县令韩超手下带兵,还是村里出身,作为村里的话事人,最适合不过了。

双方又争执了几次,李非凡才“挨不过父老们的热情”,答应了下来。

“非凡,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抓紧整理物资,三日后给县尊送过去吗?”

见李非凡答应领头,吉富贵长舒了口气,急不可耐地问道。

“不,这事不急。”李非凡摇头。

这次回来明显就是韩超的托词,既然他压下绩效不发,李非凡也就不想再基情满满干活了。

他有个更好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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