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呼啸。

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覆在了一黑袍女子那温柔起伏的曲线上。

自她不远处的昆灵山上有一座经年久月的古庙,久到没人记得它始于何年、又终于哪代。

但附近村落的人都知道,那里真真去不得,如若不小心踏足,恐死于非命啊。

这传说也不知作不作得真,一传十、十传百,反正土生土长的村民是深信不疑的。

可也有胆子大、不信邪、不怕死的外乡人,抄个近道路过此地,倒也未见什么大难大灾,只是听说有那么几人回家便遭了病,疯了。

昆灵山地势较复杂,一到冬季就冰雪封路,因此这里头的村子一直过着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

清谭村。

村道两旁的一群已婚妇女正交头接耳,偶尔发出一阵笑意。

凤蟜拄着根烟红色拐,慢慢悠悠往村口方向走去,肩膀上那只拳头大小的五彩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其中年岁稍大的妇人扯着嗓子问:“凤家丫头今儿个又要去哪找鸟啊?”

凤蟜却只是停下脚步,没有回头,连眼皮子都没抬,“陈婆,你一个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妇道人家,嘴里尽是个鸟啊鸟的,也不怕陈伯听着,回家拿特大号棍子抽你?”

“嘿!你们听听,你们听听,这是姑娘家该说的话吗?”

已婚妇女们霎时就哄笑起来,那些个年纪稍小的却都红着脸低头不敢说话。

自成年来,凤蟜每天都会被这些多嘴老妇八卦来八卦去,起初她还保持沉默不予理会,可日积月累,这些女人反而更变本加厉了。

这不妥妥污人清白嘛!

俗话说的好,不与智者争高低,不与小人论短长。

但她可是二十一世纪优秀青年,秉着修道修德要分清善恶;坚决不向恶势力低头的原则,凤蟜在这事上真就屡战不败。

她是卖身不卖艺,呸,卖艺不卖身的手艺人,同时也是一位魂穿者。

凤蟜从没想过自己会倒霉到被一辆玩具车给绊倒,脑袋磕在花坛上,爆了。

接着就魂穿到了这个平行世界。

据了解,这也是个旧社会,但不类似于自己原本的世界。

她隐隐约约记得有本书上写的:旧社会旧风气,江湖行当大多离不开八行切:金评彩挂,皮团调柳…

还有:自古就有“南茅北马”之说…

得了,反正这些东西她是七窍通六窍,一窍不通。

死而复生并没有给凤蟜带来喜悦,她只觉着哪哪都不对劲,按照五花八门的小说设定来走,穿越者应该都会带上原主的记忆。

但她没继承…

移花接木后的那几个时辰里,她一直在等。

等什么?

废话,当然是等系统啊!

可她这一等,便等了数十年,原以为能在异世凭着自己特殊的手艺安享晚年,没想到更离谱的还在后头。

傍晚时分。

古老偏僻的地方总会带点神秘和诡异,凤蟜孤身靠在昆仑山上的古庙外,四周阴沉沉,仿若托死人阴气、消活人精血的墓地一般。

她喃喃自语道:“娘希匹,真踏马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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