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辉从派出所出来,一无所获。若按他往日的性子,对此类事情压根不会上心,但不知为何,他总感觉对方前往庄园留信,必定是遭遇了重大变故。
“难道是他偷着给我碎玻璃的事被老屋村的人知道了,要惩罚他?”
任家辉心里暗自忖度,他深知若非当时自己信誓旦旦地向对方承诺,只要帮助他离开,就会给对方诸多好处,恐怕写信的人也不会来找他,可如今为何又隐匿踪迹了呢?
任家辉正心烦意乱,忽见几个附近的小孩,如饿虎扑食般追逐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他们呼嚎着,如一群恶狼,边跑边用石子猛掷那乞丐。
而那乞丐,犹如一只受惊的小鹿,一手抱着头,徒劳地抵挡着石子的攻击,另一只手则仿佛在往嘴里填塞着什么。偶尔有一颗较大的石子击中她的身躯,她的嘴里便会发出低沉的“呜呜”声,宛如一只受伤的小兽。
“去去去,你们到别处去玩,不许在这里用石子打人,打伤了可怎么办?”
一个过路的中年妇人实在看不下去了,挺身上前制止这些小孩。其中一个小孩却嬉笑着说道:
“她是一个傻子,我看见她蜷缩在垃圾箱旁过夜,甚至会去捡拾那些肮脏不堪的垃圾来果腹。”
"你们这些小鬼,就算她是个傻子也不能这样欺负人家啊!赶紧给我走开!"
善良的中年妇女实在看不下去,继续驱赶这群顽童前往其他地方玩耍嬉戏。
中年女人目送孩子们远去之后,目光落在了蹲坐在地上的女乞丐身上,眼神充满怜悯与同情:
“年纪轻轻的姑娘,怎会落魄至此呢?真是令人痛心呐……"”
话音未落,她深深地叹息一声,然后转身离去。
此时,任家辉的车缓缓驶过,当车子经过女乞丐身旁时,一股刺鼻的恶臭扑面而来,任家辉不由得皱起眉头,心生厌恶之情。
他随意向车窗外瞥了一眼,但就是这匆匆一瞥,却让他愣住了——只见那个女乞丐额头上布满鲜血,显然是被石子砸破所致,鲜血顺着脸颊流淌至眉毛附近;
然而此刻,她竟然对自己受伤一事浑然不觉,依旧全神贯注地啃噬着手中那仅剩一半的鸡腿。
任家辉正欲加速离去,却猛地踩下刹车,车戛然而止。
就在那女乞丐张嘴的瞬间,任家辉惊愕地发现她的口中只有半截舌头。
任家辉忆起周书宇曾告诉自己,老屋村众多女人的舌头均只有半截,而救自己的人,也从未开口说过话,莫非也是个哑巴?
此时,一个念头在任家辉脑海中闪过:这个女乞丐会不会就是给我送信的人呢?
有了这个想法,他也顾不得那女人身上散发的恶臭,急忙打开车门,来到女乞丐身旁。
那女人听到有人走近,吓得赶忙低下头,身子不断地向后退缩。
“你是否来自老屋村?”
任家辉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刺那女人的心脏。只见她如遭雷击般身子猛地一震,双手紧紧抱住头颅,仿佛要将其深藏,趴在地上不停地颤抖着,嘴里还发出“呜呜”的声音,似是在啜泣,又似是在呻吟。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任家辉立刻断定,这个女人必定与老屋村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她是否是拯救自己的那个人,仍然是一个未知数。
任家辉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女人弄上车,因为女人的情绪一直摇摆不定。而他又怕被旁人看到,所以他连哄带骗,又威又吓,才将她推入车中。
女人一上车,车内顿时弥漫着如垃圾场般的恶臭,任家辉强忍着恶臭,咬了咬牙,还是毅然决然地关上了车窗。
他生怕被别人看到自己在大街上抓女乞丐的这一幕,到时候肯定会流言蜚语四起,说他是个变态。
当女人看到庄园大门时,她的情绪就像找到了避风港的船只,渐渐稳定下来。等老许看到女乞丐从车上下来时,惊得目瞪口呆,瞠目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任家辉安排人为女乞丐找了一身衣服,又逼迫她去洗了个澡。当女人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时,任家辉惊讶地发现,这个女人长得还挺漂亮,约莫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她看到任家辉时,手不停地比划着,嘴里还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在向他诉说着什么。
任家辉自然是不懂,他问哑女。
“你会写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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