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泽尔仔细回想着,那个男人的动作,穿戴,跑步的姿势以及那个男人的面孔。“没有,当时我坐在侧翻的货车上,只见到有这么个人跑过去了。”

沉默,死亡一般的沉默。

“我就知道这么多,进城的时候那三枚金币我也打点了,可报税单为什么没有如实写清楚,我也不清楚。我真的没有走私,商会也没有。”

依旧是冰雪一样的沉默,乔舒亚耐烦的看着他,掏出一只怀表看了一眼。

“时间到了,咱们今后也不会见面了。”只见乔舒亚出门对着外面的四名警卫做了个浮夸的介绍礼,优雅的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指向巴泽尔,“请吧。四位,我没有任何问题了,接下来看你们的。”

“我很失望,巴泽尔,你说的话我早就知道了,是你弄丢了属于我的东西,该赔偿了。”乔舒亚收起怀表转身就要离开,狱警已经来到了巴泽尔的身边,拽住他的胳膊用力拖出笼子。

“感谢吧,我记住了你的名字,好像也不重要了。”

“不!不!乔舒亚!狗娘养的!我没有犯任何罪!没有!犯罪的人是他!”

乔舒亚猛的一回头揪着巴泽尔的衣领愤怒的说:“你的话没有任何价值,孩子。”

“不!你他妈的疯了!你想听什么?”巴泽尔带着哭腔激烈的扭动着。

“我要我的银币!银币!”乔舒亚的吼声在监狱的走廊里回荡着,“你知道为了它我花了多少钱!”

“狗年养的!一枚银币能值多少钱?你他妈穷疯了吗?那个男人,是那个乞丐拿走的!对了,那个男人!嘀咕过过什么zeno!我听见了!”

愤怒的乔舒亚突然停住了动作,左眼的下眼皮抽搐了一下,死命揪着的衣领也放松了一些,“Zenon,我的孩子。”乔舒亚站起身示意四个狱警跟着他一起走。

“那是什么意思?”

“一个不被理解的名字,看来我们得给你换一个地方了,巴泽尔。啊,这回我记住了你的名字。”

两名狱警架着巴泽尔的双臂,跟随着乔舒亚伯爵走在裁判所附属监狱的石料走廊上。这座监狱整体是一个回字形结构,无论你从哪个位置走都要绕行一圈才能来到进出的大门。中间的小庭院被监狱的犯人们称作“绞刑架的等待大厅”。

进入这所监狱的时候,里奥上校的人是用关押犯人的黑色囚笼马车,送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只见到庭院中有几个瘦长漆黑的影子。进监狱,这对出身普通农村的巴泽尔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

巴泽尔的父亲是个普通的手工艺人,主要是给来往马车修理轮子的,平时村子里的各种工具,也是巴泽尔的父亲做的,手艺不错。修理马车这件事,看着不起眼,可实际上见大人物的机会也就比其他村民多一些,时间一场谈吐间总能逗得人欢心,但骨子里却仍然淳朴善良,后来也是为了给村子里做生意才和拉瓦尔商会搭上线。

如果没有这层关系,巴泽尔估计现在也是个修理轮子的木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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