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要尾随而去,忽听得酒肆中发出“霍霍”的磨刀声。

一个伙计模样的人挑起帘子探头探脑的向外望了一阵,又缩了头回去。

二人悄悄摸到门边,听得里面有人说道:“今日包二爷在瀛洲水阁吃了两个婆娘的亏,这怨气定是要撒在这女子身上了。哎,可怜的一对苦命鸳鸯。临死一个做了冤死鬼,一个成了卖身妾。”

另一人却道:“别猫哭耗子假慈悲。包二爷是谁?那是连县太爷都要敬让三分的人。能被包二爷看上,那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即便是在包二爷身边做个小妾,吃香喝辣的也比跟着这穷酸强。”

屋里传来第三者的声音:“你俩不知就里,别乱放屁,利索些,早些结果了,我好拿去揉馒头馅。”

屋里便不再有人言语,只听得“霍霍”的磨刀声,摄人心魄。

二人对望一眼。

翠竹清了清嗓子道:“掌柜的可在?小女子投亲路过此地,讨碗水喝。”

屋中安静片刻,只见一个头戴四棱中,面皮白净,颔下留着短须,掌柜模样的人掀开帘子。

见到两个靓丽女子微微一怔,随即笑道:“二位姑娘请进。”

二人进了屋子,在靠近门边的一张八仙桌旁坐定。

翠竹道:“掌柜的,我俩姐妹行了半日,肚中饥渴,可有好酒好菜上些来,银子不缺。”说罢便从腰间掏出一颗黄灿灿的金子扔在桌子上。

掌柜的见两位姑娘穿着华丽,谈吐不凡,更兼美若天仙,出手阔绰,心中便有了计较,赶忙满脸堆笑道:“有有有,小店虽是山野村铺,比不上城里的琼浆玉食,但山中野味却也堪称一绝。山鸡野兔,獐子豪猪应有尽有。二位姑娘少待,我便吩咐做来。”说罢便转身到了内厨。

稍时,一个伙计捧着一盘茶水奉上,那掌柜的说道:“山野香茗,别有一般风味,还请二位姑娘品尝。”

翠竹端起茶水瞧了瞧,然后仰头一口喝下,说道:“茶是好茶,只是这茶香中却透出一股药味。”

掌柜心中一惊,但嘴上却应道:“姑娘真会玩笑,小店依山傍水,茶采的可是初春的野山茶,水取的可是深山中的老清泉,柴烧的可是干裂的山桃木。如何却有药香味呢?只怕姑娘不是本地人,喝不惯山村野茗。”

翠竹故意嗔怪道:“小姐,都怪你平日惯坏了丫头,今日掌柜的以好茶相待,我却偏烂了舌头,坏了人家一番好意。”

掌柜见翠竹这么说,心中略宽了些,心想着只要这红衣女子也喝了茶水,那便万事大吉了。想毕,便笑呵呵请红娘品茗说道:“还请这位姑娘也尝尝。”

红娘端起茶碗一饮而尽说道:“果真一股浓厚的药味。”

掌柜大惊失色,自言自语道:“蒙汗药无色无味,怎地会有味道?莫不是拿错了?”

言毕,脸色惨白,自知入了圈套。于是退开几步,双手交互拍了几下,内厨中早已蹿出几条持刀汉子,连端茶的伙计也手持钢刀,面露凶色。

掌柜的冷笑道:“二位既知我放了蒙汗药,还慷慨赴死,当真女中豪杰。只不过在下所下蒙汗药,连水牛都可放倒,呆会儿药效发作了,不知姑娘们如何自处?”

翠竹笑道:“这就不劳你操心了。别说区区蒙汗药,便是鹤顶红,本姑娘照样当成好酒喝了。你这黑心的店,黑心的人,看我如何收拾你们。”说罢,早已甩出银鞭。

鞭梢闪处,两张桌子立时四分五裂,桌上器具已成齑粉散落一地。

掌柜见状道:“原来二位便是瀛洲水阁的奇女子。适才包二爷说,是那位耍银鞭的婆娘伤了他。如此甚好,我等便替二爷捆了你们,送到府上邀功领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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