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见谅,培育马种只有一匹是万万不成的。要想有完整的马群,最少也得近百匹马。”尚东蛮看到贵人如此重视马种,心里也是一阵绞痛,错失多少金银也。

“你们愿意留下来为我牧马么?我家在同州,长安东去二百里便是。有官府的沙苑马监,也有民间的马场,只要你愿意留下来,待遇一切从厚,你家人想来也可以来。”秦承想了想,继续补充。

秦承见尚东蛮翻译后,吐蕃人还是无动于衷,也就不再强求。

“你们要想回去,也可去我家商铺换些轻便货物丝绸、茶叶,比全带着铜钱方便多了。”

尚东蛮听着听着已经泪湿衫袍,他郑重行了个单膝跪礼,亲吻了秦承的鞋面。“多谢郎君厚恩,我本就孤儿一个,能为郎君效力自是十分愿意。但是我的伙伴们许多都是父母尚在,我们冒死来大唐,就是为了让家人好过些。”

他看着自己的伙伴,郑重道:“我带着他们来讨生活,自是要带他们全须全尾地回去。等安顿好他们,我一定带更多的大白马过来投奔郎君。”

“再好的马也没有勇士宝贵,若是买不到,就算了罢,强求不得,你人能来就好。”秦承挽起他双手,看着眼前这个真挚的吐蕃汉子,油然而生英雄相惜的心情。

尚东蛮他们没有居所,在南城通善坊租了个仓库,就睡在那。

尚东蛮和曹国聊聊了些细节后,便道别,带着已经吃饱的伙伴们离去了,此时夜灯初上,许多店铺都在长安府默许下正大光明营业。

他来长安这些日子,第一次有心情欣赏这座当代最宏伟的城市。一行人在异乡不敢招惹是非,走着小路快步赶回到租的仓库处,一行人在马槽旁和衣而睡。

“东蛮,你回去后还要回来吗?”

他们从来都没有在那么好的酒楼里享受过,都沉浸在回忆中,无人入睡

“东尚,我是孤儿,无牵无挂。吐蕃贵人驱使我们如奴仆,汉人视我们为仇寇。你们自己想想,一路走来,哪里有贵人像他一样,愿意如此善待我们?”

“尚婢,我们拿了货物自己走便行了。你回去再过来,太危险了,到处都在打仗。”东尚一说,众人都在附和“是啊”“对啊”。他们对尚东蛮十分感激,不愿再拖累他了。

尚东蛮坐了起来,对着他们伙伴喊道:“你们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带你们来,就要带你们走!这些话不要再说,明天去贵人铺里挑挑看,什么货在咱们那边好卖。”

尚东蛮与他们一同长大,不管以后如何,现在他会担负起他当领袖的责任。

其次,他深知那位贵人想要的不是一匹好马,而是一群马,自己此次回西域若是能觅得上好种马而来,必定能得贵人重用,谁不想出人头地呢?

他们怀揣着各自对未来理想入睡了,而秦承则带着他刚驯服野马回秦氏商行在长安的大宅。

而这宅上面挂的却是“同州进奏院”五字,进奏院是各州镇官员到京师朝见皇帝或办理其他事务时的寓所。进奏院置有进奏官,呈递本镇表文,向本镇回报朝廷及其他各镇情况,传达朝廷诏令、文牒。

原本同州的进奏院在平康坊内一偏僻角落,大和年间,本州的刺史觉得太偏僻,与本州地位不符。

秦氏商行便献出了部分土地,做新的进奏院。刺史也投桃报李,允诺商行行事,可打着同州进奏院的旗号,两家算是合署办公了。

“二兄,这马让我骑骑可否,我骑术也是出了名的。”

听到有人骑她,白马抬蹄朝赵舜打了个喷鼻。

“阿舜,可不是我说的不愿意啊。”秦承笑道。

而让秦承好奇的是,在进奏院门前,居然有一个波斯人模样的护卫在站岗,那人见秦承来了,便右手搭左肩半鞠躬行了个礼。

曹国忙解释道:“每州进奏院都可雇佣些护卫,这位乃是波斯王族后裔苏凉精通,武艺冠绝京师。”

波斯王子吗?

苏凉精通典型伊朗人外貌,鼻子高挺,脸庞俊美。身穿紧身皮衣,外套了一件白色波斯风格的外袍。

正当秦承准备与他见礼之际,冯武却越众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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