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新年就到了,这是章闰水过得最热闹的一个新年,不论是他家还是迅哥儿家,都挂着幸福的笑容。

新年刚过没几天,迅哥儿父亲让人来请章闰水去他家谈事,得亏两家离得近,否则这寒冷的天气里,风一吹,整个人都不好了。

来到周家,管家领着章闰水去到周父的院子,一段时间不见,周父身体好了不少,不过好像还得继续用中药养着。

看见章闰水站在门口,周父招呼他进来,并让管家去准备茶水和点心。

“水哥儿,这年也过了,想来你也快出门闯荡了吧!”周父有些嘘嘘。

章闰水拱拱手,笑着说:“不错,伯父,我打算过了元宵就走,年轻人总是要出去闯的,还是得见见世面。”

“嗯,你说的不错,听寿哥儿说你准备南下?”

“不错。”

“哦?为何不北上?”

章闰水摆摆手说:“北方是那群官老爷的地儿,是一头张着大口的巨兽,吞噬一切进入自身范围的人和物,就我这个性子,去了还不被吃的一干二净。”

“你看的到挺明白,是啊,京畿之地哪有那么简单,可是世人看不明白啊,总想着去闯一闯,结果总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落得个头破血流的下场。”周父有些嘲讽着。

“北方迟早是要去的,只是现在不合适,毕竟朝廷还在,老太婆还在紫禁城坐着,等哪天她从其中灰溜溜的跑了,我倒是可以去看看!”

“你就对朝廷那么不看好?”

章闰水喝了一口茶,看着周父,问道:“伯父,你觉得现在的朝廷还有救吗?三番几次的割地赔款,这个朝廷啊,已经腐朽到骨子里了!”

周父重重的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章闰水继续说着:“不说其他的,就说眼前,伯父你家的事,当初你父亲为官之时,家里如何,入狱后又是怎样光景,人人都把周家当做一块肉,想要吃上一口,你看看才几年啊。”

“现在周家稍微有些好转,等作坊的生意打开时,那群人就会像闻着腥味的猫,有凑上来,想要分一杯羹,周家又成了香饽饽。所以啊,这世道坏了啊,没救了。”

听着章闰水的分析,周父沉默了很久,然后缓缓说道:“水哥儿,你认为我周家该如何?”

章闰水脸色一正:“伯父,这世道如何你比我清楚,见得也比我多,我知道这是你想考验我,我只知道一个道理,过犹不及。”

周父点点头:“是啊,你说的很对,很多人都清楚这个道理,但在轮到他们身上时,就被遮蔽了眼,这世上,总被一个贪字害了不知多少人。”

章闰水应和着:“是啊,等到作坊生产的方便面打开了销路,那就是白花花的银子,不会不令人心动,那些吸血虫便会蜂拥而至,毕竟谁会愿意和银子过不去呢!也就前两年是属于自己的时间,怕是越到以后,便要自己退出去,否则就挡了别人的路。”

对于章闰水能看的如此明白,周父也很高兴,大笑起来:“我知道你聪慧,想不到你对实事也看的准确。只是不要锋芒太盛,稍微有所收敛才好。”

章闰水点点头,知道这是为自己好。

章闰水看着身旁的炉火,火星不断的四处纷飞。

“南方也不容易啊,听说洋人在那里作威作福,百姓也不好过啊。”周父见着章闰水没有说话,便开口说道。

“我之前在县里听从南边来的商客谈到过,只是不清楚。”章闰水说。

“具体我也不知道,不过你南下的时候一切小心,以自身安危为要,不要莽撞,别得罪人洋人,该忍就忍。”周父絮絮叨叨着,就如同章闰水父亲般提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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