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竹不喜欢晒太阳,会把自己晒黑,家里没有太多遮阳帽更不愿意去山里了。她把父母给自己安排的家务完成,不愿意下地,便去为弟弟缝补衣服,做红花的鞋垫,再把自己的破损的书包缝补漂亮。
村里的孩子好似天生就都会洗衣做饭,谁也不会觉得自己比别人聪明几分,或是困苦几分,只觉生来如此。
雨竹的一天,都会带上宇辰,宇辰的一天,都会跟着雨竹。除了在不同的班级上课,二人总是形影不离。宇辰年纪轻,做不了重活,可很喜欢帮四姐做各种各样的杂活,或是爬到树上给四姐摘桃儿吃,可如果是三姐叫唤,宇辰便会装聋作哑,引来三姐的吵闹。
夕阳渐红,院子里的两个椅子上,坐着两个小孩儿。不知名的绿色藤爬上石墙,藤叶中有灰白的石块,随着季节的更替,忽大忽小。
“喂!四姐,四姐!”
“你咋睡着了,三姐他们去哪里了,太阳都下山了了,爸妈赶集去了,那三姐她们呢?妈说不让我们跟着去,那二姐和三姐呢,去哪里了?都没人叫我们。”
宇辰和沈华丰去山里放牛,一回来便看四姐在哪里。
“三姐们去山里捡野栗子去了,她们叫我一起,我才不去呢,栗子又小,太阳又大,还被刺刺扎的怪疼,不去!”。苏雨竹伸了个懒腰,两眼放光的看着梨树缝隙里面的夕阳。
“对了,我叫她们不要叫你去的,她们不愿意上学,是他们的事儿,你赶牛回来还做作业!对了,我一会儿给你补一下裤子。”
“好,四姐。我和丰哥一起,他会帮我赶牛。”
“他还知道自己是大哥哥,算是有良心。”
苏雨竹牵着弟弟进了屋,太阳也彻底的落下了山,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又那样的短暂,呼吸之间的夕阳照明了苏雨竹的眼眸。
“苏雨竹,今天你把炉火安排了,明天早上不能是熄火的,不然你就把火炉生燃再去读书,谁叫你能去上学,我们又没能上学,还得下地干活,难道你好意思吗?每天就做这么点活儿,读什么破书,还得花点钱。”
苏雨霞坐在长凳上,看着雨竹,一声令下。此时的雨竹还在一旁的猪圈准备隔天猪的早饭,宇辰跟在雨竹身旁,低声说。
“四姐,三姐怎么总是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母亲叫她去上学她不去,净是胡说。之前分好的,今天就是到三姐,三姐怎么能这样。”
雨竹让宇辰不要说话,先把手里的活干完。
“三姐,你不要耍赖,今天轮到你了,凭什么叫我?我上学关你什么事?你瞎嚷嚷啥,谁让你不读书,妈不是叫你去读书吗,你懒,自己不愿意去,一天说三道四的,没有轮到我,你想都别想。你有说话的功夫都不知道封几百个火炉了”。雨竹领着小弟洗脚,倒了洗脚水后准备睡觉。
“苏雨竹,你搞笑哦,我们去干了一天的农活,叫你做点事咋了,还顶嘴”。说着便跑到母亲身旁去,哭着鼻子。
“妈妈,雨竹欺负我,今天拿锄头挖地,你看,手都起泡了,还出血了”。
“三姐那哭样让人好心烦。”宇辰只敢小声说。
苏雨竹把眼睛瞪大:“三姐,你手上的泡在哪里?血在哪里?你回来洗手水可是我淋的!”
“你放屁,你倒是读清闲书,地里的活是你干的?妈妈,雨竹冤枉我,呜呜呜......”
“妈,我一放学就做了这么多活了,明天的猪食都准备好了,我还没开始做作业。”
“雨霞你赶紧去睡觉,别吵了,今天我封。竹子,我封完火炉给你送灯过来,你先上去。”二姐忍耐不了这般争执,想让自己了结吵闹。
“不行!绝对不行!惯着她了,二姐你快去睡觉,你今天已经很累了。”
雨竹说着便把二姐拉走。
“三姐,没轮到我,我不会做的,你有多累我晓得。”苏雨竹硬气地说道,便上楼了。
“四姐,三姐就是仗着爸不在家,这么猖狂。今天妈好奇怪,要是之前你们这么吵闹,妈早就骂出最难听的话了,今天她只说了一句‘不管谁做,老子明天必须看着生燃的火’,就是惯着三姐”。
“宇辰你别惹她,反正她不会欺负你的,其他的不用管。”
眼看雨竹真走了,雨霞迫于无奈自己动手,还扯着嗓子要和母亲睡觉。只有煤油灯看到了雨霞瞪雨竹的模样,脸像圈里的老马一般。
“这么大的人,还和妈睡一起,脸真厚”。苏雨竹心想。
苏雨竹不知道,三姐因为这件事一直不能释怀,也不知道三姐会抓住机会将她置于死地。那个曾经抱三姐于血泊的人,因担心失眠了很久,被抱于血泊的人,因争吵怀恨很久。
二姐和三姐将前些天去山里捡的野栗子挂在了火炉旁,炕干,也方便以后储蓄。苏雨竹从镇上放学回来,筛箕里铺满的栗子,咽了咽口水,眼睛一动也不动。
“不如搞一点来尝尝,三姐也会给我吃的,就吃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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