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恒今天起床后格外神清气爽，一是与灵珠子大战后的疲累让他睡得深沉，二是有人“站岗”后他睡得也格外踏实。
踏出屋门就能看到秦念的背影。
“师兄早。”
“早。”
打过招呼后叶恒照例去鸡窝摸鸡蛋。
今天到奇怪了怎么一个蛋都没有？
叶恒挠挠头，罢了随便做点清粥再炒个肉沫小菜，两只细鼠帮厨，不消片刻功夫树下石桌上，四盏青瓷碗两碟小菜一口砂锅便都齐了。
叶恒招呼秦念吃饭。
对方也不推辞，大大方方坐下伸手接过细鼠递过来的碗筷，一顿饭后秦念又回到树旁站定，一只细鼠之前烫伤了手不能碰水叶恒便吩咐它俩一起去林子里玩，顺便背一篓松树皮回来，自己则收拾了桌面去厨房洗碗。
一切就绪，叶恒又在院中练了会拳脚，然后是剑法，秦念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过头看着他，叶恒自然是清楚背后看着他的那双眼睛。
心中默念“指点一下，好歹指点一下。”
剑影越发迅捷，身法也越来越快，叶恒极力表现，终于听到背后秦念道：“叶师父没教你剑法么？”
叶恒舞完最后一招后才转身答他的话，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师父当初助我开悟后便匆匆闭关去了，只给了我一套锻体的拳脚功夫，这套剑法是雨行君私下传给我的。”
秦念听到是雨行君所授后思索片刻。
这雨行君在剑修一脉是排的上名次的，他也有耳闻，虽说未交过手，但仙宫追魂司的路子他还是见过的。
叶恒使的这套剑法并非仙宫那套，杀伐之意太甚几乎是玉石俱焚的打法，长此以往以命相搏最后定会吃亏。
一伸手，一把长剑便握在了掌中平静道：“你那套剑法威力虽大但破绽太多，我先与你破上几招。”
说罢身随剑走直冲叶恒而来，却不像上次那样凶猛，叶恒心中大喜，有人指点他自然开心。
秦念一招招喂出来，叶恒一招招打出去。
如此过了两遍秦念提醒他集中精神，叶恒跟着秦念的节奏，一招招皆被秦念从各个角度破去。
叶恒手腕，脚踝，脖颈，心口都被秦念划上了记号。
叶恒看着身上那些红叉心中一阵后怕。
“雨行君框我的么？”
想想自己遇到的那些对手估计都不是太强，否则要真遇见个秦念这样的高手还不死上好几遍。
“这样一招招拆解开来自然好破。”
秦念一手持剑一手掐诀，方才二人拆招的残影立刻出现在院中，秦念持剑一一点评，叶恒看的仔细听得认真。
每一招的要害之处都揉碎了掰开了，慢慢讲解给叶恒听。
偶有叶恒理解不了的地方秦念也不恼他，讲一遍不懂就再讲一遍，实在不行二人再跟着那道虚影比划几下。
一边打一边讲解，叶恒总是能弄明白其中的奥妙之处。
之后秦念收了虚影又配着叶恒演练了几遍，叶恒有点灰心，心里感觉大有精益之处，但都快喂嘴里了实战起来自己还是没多少长进。
秦念宽慰道：“理论是一回事，真动起手来就是另一回事了，不要浮躁。”
叶恒点头称是，但脸上还是难掩失望。
“我那招无念你可还有印象？”
叶恒想起那天地失去色彩的窒息，万籁俱静中一轮巨月浓缩毁灭之力朝他徐徐落下的绝望，更是一阵后怕。
尴尬地点点头不知秦念又提起这事为何，横竖他是不愿意再面对一次了。
秦念平静道：“那招最先我的师父传给我，我悟了十年都不得要领，最后硬是闭关苦修又花了十年才算堪堪入门，出关后我一直苦练，最后花了三十年之功才敢说学成，没想到叶师父只挥了挥衣袖就打碎了我几十年的结果。”
“只挥了挥衣袖？”
秦念垂下眼望着自己那把佩剑道：“是啊，那本是一记剑招，自从叶师父轻易将此招破去后我便不再用剑，三年后叶师父传音唤我，他说我并不善用剑该另寻旁的出路，还将破招后自悟完善后的无念传给了我，成了我的绝杀法诀。果然不但威力更大，叶师父只与我一道闭关三月我便学会了。但剑道一路叶师父并未让我放下，他说闲着没事耍两下当做消遣放松筋骨也挺好的。”
“消遣？放松筋骨？”
叶恒知道自己师父性子淡漠，但人家苦修多少年的剑道被如此轻描淡写的否定，秦念一定很难过吧。
正打算开口安慰几句，秦念却道：“自那以后我专修道法真诀，有时打坐累了就会拿剑舞上几天，身心畅快不说，心念放空之后很多难解之处也悟了几分，修炼之路好走了不少，更是自己舞着舞着还搞出一套新的剑法出来。”
说罢一伸手，一把银色短剑立于掌中对叶恒道：“这修炼之路岂是一朝一夕的功夫，剑法亦是如此，雨行君纵横百年多少次死里逃生悟出来的剑法就凭你我这一晌午的功夫就能吃透，不现实。”
“承慎，你肯钻营又下功夫这已经很好了，虽说勤奋是好但也要注意莫要急功近利，所谓欲速则不达，贪功冒进失了修行根本。叶师父出关前我会留下来与你过招，能悟多少悟多少，只是叶师父传给我的剑法若无法旨我也不敢私自传授与你，但之后我会将自己自创的那两套剑修功法给你傍身，如此可好？”
叶恒大喜，嬉皮笑脸地冲着秦念好一通感谢，有了斗志后又拿起硫磺剑欲再演练一番却被秦念拦下。
“你忘了我说的，欲速则不达，一张一弛才是正道。”
叶恒挠挠头尴尬的笑笑，看日头也不早了便放下剑去厨房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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