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江流心中一颤,只觉得脑袋有些昏涨。
衣袖中,他暗自握住拳头,不让自己把慌张表现出来。看袁守诚这般自在的说出此事,想必泾河龙王之事还未发生。
就算已经发生了,想必也还进展不久。
因为陈江流在长安中,还从未听说魏征在监斩龙王,也没有听说唐王李世民被恶鬼缠身的消息。
不过,这依然意味着,那件事情马上就要来了!
他往某个方向看了一眼,心情有些患得患失。
就好像一件预想了很久的事情,如今终于要步入正轨了,但是他却还没准备好一样。
滚滚大势扑面而来。
紧张、激动、恐惧、慌乱……数种情绪一股脑交杂在他的心中。
他安慰自己。
如果真的天命难违,何须烦恼缠心?如果万事皆变,尽可自在随心。
在他还没有出世开始,就已经在考虑这件事,在考虑他可能会承担的东西。
一直在想,却时常犹豫。本以为一切尚早,却没想到悄然而至。
这也是陈江流现在如此关心袁守诚一事的原因。
在原著中,作者有意将所有大事都集中在贞观十三年发生,以至于在时间上,发生了诸多矛盾之处。
让陈江流无法确定,西天取经这件事,究竟是在什么时候发生的。
作者有他的考虑。但是陈江流不行。
“不知陈公子问及此事有何用意?”
陈江流想了想,回答说:“袁先生不担心那渔夫将那江河中的鱼都打光了?
所谓竭泽而渔,这原本是自然选择,适令而生的事情,却因为袁先生的神算,可能会影响那整条江河中的生态。
或者因为袁先生让那渔夫百下百有了,倒是让其他更多的渔夫打不着鱼了?”
袁守诚怔了怔,没想到宰相府中的贵公子,居然还会有这般思考,这倒是让他一时沉默起来。
微眯着眼想了想,终于还是叹了一口气道:“陈公子这话中蕴含哲理,我无法辩驳,这却也是我等算卜之辈常记着,天机不可泄露之说。
唉……倒不是我撇清关系。
只因我前次见那渔夫多日所获少得可怜,又有多口家人要养育,也便指点了一番。
却哪知道,那渔夫打渔,岂有收敛之理。他每日送我一尾金鱼,我也没与他多计较,常给他指点。”
陈江流说:“袁先生不必自责,先生是好意,我向先生提起此事,是担心先生因此受到其他波及。”
殷开山打断道:“诶……不可对袁先生胡言。”
袁守诚摆了摆手,说:“陈公子倒也不是胡言,我这些天也感觉到自己祸星萦绕,不日必有麻烦,今日听陈公子所言,我猜测或许真和此事有关。”
殷开山笑了笑说:“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之言,先生切勿当真。还是请先生继续讲讲,要如何才能让我这外孙儿躲过那血光之灾呢?”
袁守诚鞠了一礼道:“这个请殷尚书放心,陈公子吉人天相,虽有血光灾,却无生命险。
似陈公子这般算不清命途前程者,我修行多年,也见过不多。
但无一不是世间惊艳卓绝人物,似这般人物的命格,虽伴随着危险,但都会逢凶化吉,尽享光明的。”
也不知袁守诚话中有多少实话,又多少奉承。但是他说完之后,殷开山听得挺开心的。
陈江流也听得挺开心。
最后还是不放心,殷开山还是请教了一个避祸之法。袁守诚给陈江流写了一个纸条,上书一行字:
“远离无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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