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对于普通人来说都很常见,更何况在他们栽赃陷害如家常便饭的锦衣卫内?

赵靖忠当场杀了他们,也有数条说辞开罪。

若不说清楚线索来源,赵靖忠紧咬此事不放,他们哥三恐有危险。

卢剑星心念急转,却怎么也想不出一套说得过去的说辞。

这时沈炼上前半步,恭声道:

“回大人,依锦衣律,出卖线人罪可抄家,若导致线人身死,出卖者同死,还请大人恕我等不敢相告。”

赵靖忠目光落在沈炼身上,凝视了一会,旋即轻声笑道:

“本官刚刚上任,有些规矩还未记牢,此举倒是唐突了,既然如此就由你们把尸首和俘虏带回京吧。”

说罢。

赵靖忠带人浩浩荡荡地离开。

驿道上再次扬起遮天蔽日的浓尘。

直到大军远离。

沈炼如释重负,差点没站稳,伸手扶住旁边的树木,内衬早已被汗水侵湿。

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他刚刚承受了多大的压力。

还好自己顶住了。

要是露出半点马脚。

勾结魏阉残党的罪名,足以让他们三兄弟死上几十次了。

暗处的陆长生内心思忖:

“要是沈炼知道赵靖忠就是魏阉安插在朝堂里一枚棋子,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确定赵靖忠没有留人。

卢剑星三人找到陆长生。

陆长生开口道:

“我不仅履行了承诺,还帮你们杀了魏阉,该放我走了吧?”

嗡!

绣春刀出鞘。

锋刃悬在陆长生脖颈处。

距离肌肤只有一寸。

肌肤甚至能感受到刀刃上的寒意,不自主地收缩,寒毛竖起。

陆长生眼神一沉:

“沈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想反悔?”

持刀架住陆长生的沈炼沉声道:

“你现在不能走。”

“为何?”

“我们兄弟三人的性命如今系于你一人之手,恕我无法同意你离开。”

陆长生眉头微皱。

沈炼脸色凝重地道:

“陆先生,魏阉势大盘踞朝堂多年,门生故吏遍布六部,扎根各个衙门,你觉得咱们杀了魏阉,会有好下场?”

陆长生笑了笑,沈炼不愧是三兄弟中的智脑啊。

这脑子转的就是快。

一下子就看到了事情本质。

魏忠贤哪怕倒台,但仍是能留下赵靖忠这类暗子。

这便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他们杀了魏忠贤,赵靖忠这类暗子肯定会来寻仇报复,这是毋庸置疑的。

再加上赵靖忠让他们运送魏忠贤尸体返京。

消息岂能兜得住?

恐怕他们还未抵达京城,魏阉被杀的消息就已经传遍全城。

他们三兄弟回京之日就是丧命之时。

沈炼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选择威胁陆长生留下。

他的直觉告诉他,只有陆长生才能替他们找出一条生路。

原因无他。

陆长生是魏忠贤生前最信任的幕僚智囊。

若是陆长生都保不住他们,那这天底下恐怕没人能保住他们了。

不过还有一点沈炼未曾看破。

但这点倒是和沈炼三人没什么关系,而是和他陆长生有莫大关联。

崇祯杀魏忠贤,为的就是钱!

辽东战事,国内诸多农民起义,南方倭寇,这些都等着大把的银子去填补。

如今魏忠贤被杀,银子下落不明。

而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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