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舅早早地来到行李房,手中拿着一份,精心准备的明细管理方法,来到陈师傅面前。大舅眼神明亮平静,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自信的笑容,他将那份管理方法递给陈师傅,说道:“师傅,您看看这是整理出来的方法。
其一,按时间长短划分区域,当天纯取的放置在一个特定标注区域,并且把重量大的,放在最接近柜台口的位置。其二,按类别划分区域,将寄存和邮寄分开。其三,各区域再按照物件的大小、规划以及行李的类别(箱、包、袋)进行摆放。其四,开票时要注明行李的样式(箱、包、袋、兜),标注所属存取、邮寄区域。便于拿取,不易出错,能减轻工作强度!”
陈师傅接过那份管理方法,仔细地看着,心中的激动如潮水般涌动。这个徒弟真是给自己带来了大大的惊喜。大舅接着说道:“师傅,这还是我根据您的意见做出来的。” 陈师傅愣了一下,抬眼不解地看着大舅,大舅眼睛明亮且平静,脸上露出笑意:“师傅,您看,把这份明细资料上报,也是一份合理化建议。铁路系统要是认同的话,您也算是有一份工作成绩,在评比考核、职务职称方面都能派上用场。”
陈师傅看着阳光从窗外照进房间,也映照着大舅,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温暖光芒。这时候他听明白了,敢情是徒弟给自己创造表现能力和机会。
陈师傅心中感慨万千,自己不善言辞,文化程度不高,一直辛苦工作、认真负责,从未出过差错,但对于管理确实没达到这个层次。
瞧瞧人家,两个星期或许更早,就找出问题所在,还给出解决方案。陈师傅那张黯淡的黄脸上布满了泪水,他站起身来:“都说男人有泪不轻弹,我都不知道说啥好了。” 陈师傅深深地低下头,“可这是你费心费力弄出来的,给我怎么说得过去。”
大舅明白师傅的心情,感受到这位朴实老人的愧疚,握住师傅的手,把兜里的手绢递给师傅,说道:“师傅,我这么做不是为了迎合您。您想想,我刚来就做出这些,会让大师哥更加抵触我,不配合工作,只会加重我们之间的隔阂。”
这个计划被批准后,车站提前安排物品,拿出一天时间加紧改造。整个行李都挪了出来,增加货架、展示架,做好区域安排隔断。行李房里一片忙碌,人们来回穿梭,搬运着沉重的行李。
大舅动作麻利地指挥着大家,眼神专注而坚定。他时而帮忙抬一下行李,时而调整一下货架的位置。汗水顺着他的额头不断地往下淌,但他毫不在意,心中只想着尽快完成改造。
只见大舅弯下腰,双手紧紧抓住一个沉重的行李箱,手臂上的肌肉微微鼓起。他深吸一口气,用力将行李箱抬起,脚步沉稳地朝着新划分的区域走去。每走一步,他都能感受到行李箱的重量,但他没有丝毫抱怨,眼神中只有专注和认真。
到达指定位置后,大舅小心翼翼地将行李箱放下,然后迅速转身去搬运下一个行李。
在搬运过程中,大舅还不时地提醒着其他同事注意安全,避免行李碰撞和损坏。“大家小心点,别把行李磕着碰着了。” 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让大家感到安心。
遇到特别大或者特别重的行李时,大舅会和几个同事一起合作,齐心协力地将行李搬到合适的位置。他们的动作协调一致,仿佛经过了无数次的演练。“来,一二三,起!”
大舅喊着口号,和同事们一起用力,将一个巨大的箱子稳稳地抬起来。“慢一点,注意脚下。” 他们小心翼翼地走着,脸上都露出专注的神情。
等到刘前南来接晚班时,嘴巴张得能吞下一个鸡蛋。他心里暗暗骂道:谁出的馊主意,这得增加多少工作量。
他气哼哼地扛着行李走到大舅身边,使劲跺了跺脚,大舅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他这股气更是撒不出来,真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他眼睛发狠,嘴里嘟嘟囔囔:“这邮寄行李都挺沉重的,轻的旅客自己拿了,这么多行李还区分按重量分,按种类分,多麻烦多累人多耗体力,这一宿都不见得能干完。”
他气地踢了好几脚行李,陈师傅发黄的脸上带着怒气,伸手狠狠拍打他的手臂:“你这是干什么?有气冲我来,拿行李撒气算什么本事!”
他转眼一看师傅发怒,就想把事情着过去,忙给师傅捶几下肩膀,“师傅,我不是担心您吗?这么大岁数还加班,您本来就睡眠不好,还跟我们受累,一定是那个人的主意,想表现自己。师傅,他一定是想出风头,让领导注意他,重用他,最后取代您呀!一定是这个小师弟,为了表现自己。”
陈师傅发黄的脸有些烫人,幸亏自己面色黑黄,看不出来是个大红脸。他急得呵斥道:“瞎说什么,是我找领导提的,这不是想做些业绩吗?你看人家各部门都有获得过流动红旗,你是我大徒弟,也不争气,没有做出什么露脸的事,现在别啰嗦,赶紧干活……”
刘前南迷惑了,不对劲呀!这个姓夏的几天前好像说过,行李房太乱、没规律,这就几天师傅想出来的,不像,可能是姓夏的做的,但不会把功劳拱手让人的道理?他摇摇头,难道他脑袋被驴踢了?他百思不得其解!
行李房经过改变,工作效率提高了,工作强度也减轻了。刘前南虽然嘴上不肯承认,但心里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主意不错。
初春的一天,有位漂亮的大姐来托运行李。大舅身着整洁的工作服,微笑着迎接。他接过箱子和车票,按流程办理完毕,在收纳行李时,嗅出味道不对劲。
大舅想起规定,还有最近领导强调的注意事项。就提出要让大姐打开箱子检查,却一直被拒绝。
大舅不慌不忙,眼睛中透着坚定,脸上依然带着微笑,细心讲解可能出现的问题和后果,并翻出自己收集的报纸图片,说明严重性。
这位大姐眼神躲闪,不同意检查,心里暗暗嘀咕:真是个讲死理的人。她用纤细的手递过一个信封:“这位帅气的小弟,给通融一下。” 大舅觉得有问题,委婉拒绝。
那位大姐不放弃,眼睛闪了几下,带着楚楚可怜的样子继续纠缠。大舅心头一紧,想起最近开会提出的注意事项,心里琢磨着肯定有问题。大舅和气地对姐姐说:“你先考虑下,我进去拿个包装袋。” 就拿起电话拨了过去。
打完电话大舅心里有底,回到柜台,那个美女姐姐继续施展魅力劝说。大舅手里不停忙着其他工作,嘴上嗯啊附和着。等了一会儿,心想绷得差不多了,不能让鱼脱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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