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穆迪,自雨桐婚礼归来后,心中虽是失落如旧,但不再像从前那些受折磨。
走到如今这般地步,他也没什么好说了,何况人家已怀有身孕,自己纵使千般不舍,却成定局。
穆振云也是没想到那天的新娘居然是陈雨桐,由于担心儿子做傻事,使以新院开张为藉口,让他连续几天住在家里,跟在自己身边。令他欣慰的是,新院开张那天,王文超带着外甥女过来,没想到穆迪与她——傅倩,不仅是旧相识,还是院校的同事。
这不,周未时,安排儿子请傅小姐过来家里坐客。
左惠明白穆振云的意思,自是客客气气,打点的十分妥当。
现在穆辰的脚伤也已恢复,即使穆迪少言寡欲,饭前,饭后,有她与傅倩一起或聊天,或散步,或弹琴,家中时时散发出愉悦的气氛。
晚上十点多左右,穆迪单独送傅倩时,才是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
“你妹妹很可爱!”在车上,她还沉浸在刚才两人联凑的《花之舞》的欢快中
“那你们可以多点交际。”他冷冷地回应
傅倩盯着他的侧脸,反复看着。
“我很好奇,今天虽然我们什么也没有聊,但我觉得你所有的心事都写在了脸上。你的脸上的线条特别硬朗,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都写满了对世界、对他人的拒绝。只是我没法深入看透。能说一下原因吗?”她说
“没有原因!”
“我刚回来的时候,我看得到你眼中的光,那光是从内心折射出来。只是后来,你的拒绝让我明白,那束光并不是我带给你的。”
穆迪一声冷笑,随着转角打动方向盘。
“能告诉我吗?”她转向他
“什么都没有!”汽车驶入海滨大道。
“你总是这样,将一切放在心里,这就是为什么,我当初……”
“不要说了!”他粗暴地打断,声音稍显急促。
这还是傅倩第一次发现他的情绪撑破往日温文尔雅的面具。尽管被人呵斥的感受并不好受,她还是委婉地道:
“原来你也会生气!”
“我不是生气!”他叹了一品气,声音很快恢复一如既往的平静
“其实你待人无须这么冷漠!”她说
“本性如此!”
“可是刚才,你就走情绪了,一定是有什么原因刺激到了你。”
“没有,我只是不想你重提过去那些无意义的事。”
“你认为过去没有意义吗?”
“已过去了,不是吗?”
“我不认同!”傅倩将头转向窗外,在夜色中不断后逝的大海,将无边无际的视线,推向更加遥远苍茫的黑暗中。“当初是你……不愿珍惜我!”
“你知道我就是这么一个人,不止是对你,我对家人也是如此。”
“可是,我今天看到你们一家人并不是你说得那样。”
“那只是表象,之所以大家在一起和和气气,仅仅因为大家是一家人。”
“我不理解!”她哭着说
“我也不理解,我只知道,我很冷血,对所有人都没有感情,包括他们,他们只是习惯了我的存在与表达方式。”
“那如果,我也愿意习惯呢?在美国这两年,其实我一直都没有忘记你,我回来……”
话还没有说完,随着穆迪的急刹,她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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