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自己开始左思右想,就是没有往这方面上去考虑,不是不敢,而是打心底里认为不可能,所以这个念头只是一冒头便被朱由检自动屏蔽了。

‘当当当……’

就在朱由检暗自祈祷的时候,似乎是上天已经聆听到了他的心声,于是选择了———反向满足他。

“五弟,怎么样,这就是我给你准备的惊喜。”

朱由校顶着一张灿烂的菊花脸,兴高采烈的指着这无论是里面的布局、还是周遭的物品,都让朱由检感觉到万分熟悉的房间。

朱由检能不熟悉吗,这他妈的根本就是按照之前在慈庆宫,朱由检暂住的那间屋子重新布置的。

而且朱由检此时十分确定,不是他对里面的物品感到熟悉,而是这里面的所有东西,包括那张笨重的拔步床,压根就是从慈庆宫临时搬来的。

朱由检是年纪小,又不是先天低能,他第一眼往里面瞅的时候,就发现自己今天穿过的那件亲王礼服,之前朱由检明明看见魏忠贤将它交给了乾清宫的伺候宦官,并一直在叮嘱那人要好生送到慈庆宫收好。

可现在它却直挺挺的挂在那里,挂在由自己负责指导,皇兄亲手制作的衣架子上。礼服表面上的金丝,在这屋内灯火通明的烛光照耀下,泛起了丝丝涟漪,仿佛它也在为自己搬了一个新地方挂着而感到‘兴奋’。

朱由检现在是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偏偏这个时候朱由校那得意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五弟,皇兄给你准备的这个惊喜怎么样,喜欢吗?”

我喜欢你大爷,***。

朱由检恨不得此时立马给朱由校来一套二十一世纪的‘大保健’,好好洗涤一下皇兄这空空如也的脑袋。

自己用膳之前刚刚拒绝了换上天子常服,为的就是害怕被百官上疏弹劾逾制,可现在倒好,自己连衣服都不肯穿,皇兄却直接在这乾清宫,天子所居住的宫殿,活生生的搞出一个房间。

这,这简直是和自己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朱由检都想用锤子榔头大力敲开朱由校的脑袋瓜,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玩意。

“五弟,难道你不喜欢?”朱由校见五弟突然皱起了眉头,立马有些泄气,转瞬又有些委屈的说道:“可这些都是从慈庆宫五弟你房间直接搬过来的啊,只不过是简单拆卸了之后,我让夏狗子带着一群人重新组装了一下而已,又没换什么东西。”

夏狗子在皇兄登极之后,也是跟随着来到了这乾清宫,为的就是专门负责陪皇兄做木工活,这事朱由检是知道的。

可……哎,真是造孽啊。

朱由检看着朱由校那一张充满失望沮丧的脸,顿时都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开口。

他明白皇兄的意思,无非是看到自己年幼,加上之前皇兄自己被李选侍软禁在乾清宫一事,使得皇兄不再相信深宫中的任何妇人,乾清宫一事,算是彻彻底底的朱由校心底留下了阴影。

因此皇兄害怕其他人不会用心对待自己,这才出此下策在乾清宫给自己整了个房间,想着两人住在一处,不仅可以时刻照料到自己,还可以陪着自己长大,简直是一举两得。

可规矩就是规矩,乾清宫的夜晚,只能有两种‘男人’可以出没,一个是皇帝,另一个就是宦官,自己虽然是小孩子,但却并不属于其中的任何一种。

所以,这不符合规矩,说实话,哪怕是在后宫给自己找一个偏僻一点的地方居住,可能都比这光明正大的住在乾清宫强的多。

可现在关键的问题是,自己如何能在不让皇兄失望的前提下,又能够将这份‘好意’推脱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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