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德爱不释手的看了好一阵,才恋恋不舍的把虎魄枪递还给李斩。

李斩搬出那包好的银甲来,道:

“王先生,实不相瞒,我此番是得了一件银甲,有许多困惑,来此想请先生为我指点迷津。”

听了这话,王有德更多几分喜色:“还有宝物?且解开给我瞧瞧。”

李斩解开布包,露出那件有许多器官花纹的黯淡银甲来。

王有德抱起这甲,放到一块大石上,琢磨起来。

他奇道:“这不是腌臜锅吗?嗯......是仿照的,不是正品,真是歹毒的东西啊。”

李斩见王有德似乎知道底细,问道:“这腌臜锅,是这件东西的名字?”

王有德答道:

“正是,这腌臜锅原是有一个恶道人,将一个触觉缺失,又聋又哑,鼻嗅不得,四肢残缺,五脏六腑都被虫子啃坏了的可怜小童,扔到炼炉里头,炼到一件银甲里得来。”

“那小儿,生的奇异,虽然五感尽损,行动不便,却有盲视,可以感知宝物,被炼到甲中,穿戴之人,也能得一部分好处。”

王有德说到这里,念了一段打油诗,所谓是:

浑浑噩噩一小儿,城中走去炭中翻。

痴痴呆呆不识字,一身皮肉尽缺失。

五脏六腑被虫蛀,五肢尽遭蛇鼠噬。

六感昏惑灵台浊,生得人身非是人。

却是非人有玄感,钻得腌臜寻宝货。

铁索栓喉做狗耍,刀山火海浑不知。

法光一扫乌烟里,火中取栗存不得。

却是懵懂探炼炉,纵深一跃腌臜锅。

说到这里,王有德叹息一声,接着道:

“这腌臜锅与兵魄法颇有些相似,这仿品所用法门更是精妙,内里兵魄灵性不输真魂。”

“壮士若是想要运用,可以以兵魄法里的法子祭炼,驯化过了,就能使出其中神异。”

听完这大段描述,李斩心里却冷笑。

这王有德说什么与兵魄法相似,哪里只是相似,这根本就是同源的法门,效率优劣之别罢了。

他面上不表,接着问道:“那要释放内里这魂,放去轮回,也需跟兵魄法一般,毁甲取魂?”

王有德却摇头道:“兵魄所用魂魄性质变化太大,再也投胎不得,这腌臜锅里的小儿魂魄也是一样。”

李斩本还念那周纯是个无知小儿,此番送了性命,算是偿了向那李多财许愿造下的孽,若是可以,他还是想放他去轮回往生。

如今看来,是不成了。

真可谓是浑浑噩噩一小儿,轻易便断送了一切。

李斩却并不后悔自己那日调查之后,轻易就入了周家,杀了那般多人。

一饮一啄,皆有前因后果,今日害人,他日为人所害。

他在等活地狱里与一众囚徒互相残害了漫长岁月,不会轻易动容。

......

在王有德口中得到答案,李斩出了卧虎丘,往十沟村行去。

远离了土地庙,李斩催动涡流,将那银甲收入了其中。

这银甲中有周纯魂魄炼成的兵魄,想来被涡流判断成了一体,故而可以直接收进涡流。

念及此处,李斩灵光一闪。

他这背着杆枪的模样,日常行走倒也还好。

大顺武风昌盛,许多江湖武夫都喜欢带着夸张的奇门兵器行走,长枪也不算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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