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陈佳默听到父亲发出一声无奈的笑,而他自己真想下车把此人狠狠地揍一顿,看他还敢不敢张口就来,真以为自己坐在小区门口就是皇帝了,有掌管所有人的权利了?懒猪吃胖点好歹能提供猪肉,为人民的餐桌增添花样;而这种人连懒猪都不如,顶着个保安的名号高高在上地混日子,平时计较的没有居民的安全,只有停车费。
还有一次,是陈佳默自己和他发生的矛盾。
还是去年上半年,那时陈佳默正是高三,马上就要高考了。在对自己的严格要求,和老师们对自己的期望和信任之下,他给自己立下了一定要考上交大的目标。那段时间,他经历了自己学习成绩较大的一段起伏期,也导致他心里感到压力巨大,情绪处于不稳定的状态之中。
有一天,他背诵政治到半夜十二点,他的母亲起床上厕所时提醒他赶快睡觉。没想到他直接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态,对母亲皱着眉头,大叫:“你要睡你自己去睡呀,你让我现在睡了,那么多东西你来帮我背吗?”
陈佳默的母亲属于十分善解人意的家长。她没说什么,转头关门继续睡觉了。
当陈佳默的母亲回屋后,陈佳默莫名地发起了脾气。他把手里的政治书狠狠地往地上砸去,又使劲地踩了一脚。随后,又握紧拳头,拼命地捶着墙,似乎已经完全不在意手上的疼痛。现在回想起来,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像是发疯了一样。
那件事发生没几天后的一个傍晚,陈佳默放学回家。进入小区大门时,一位阿姨走在自己的前面,陈佳默没有发现平时她和此人混在一起过。
小区大门门禁处,机动车通道是被能抬起的杆子拦住的,而右侧很小的一块才是人行通道。那上面也装了刷卡门禁,但门是常开着的,不知道花钱装这个东西的意义何在。
陈佳默和那位阿姨进入的时候,机动车通道没有车,但那个杆子是抬起来的。那位阿姨可能是没注意,也可能是图方便,便从宽敞的机动车通道走了。没想到当那位阿姨经过时,那杆子正好落下了,砸在她的头上。幸好不是砸在正中间,那位阿姨也没什么大碍。
但让陈佳默气愤的是,他发现此人当时就坐在保安室里盯着那位阿姨的方向,但他无动于衷。直到阿姨被杆子砸到了,他才背着手晃出保安室。他的眼睛还是轻蔑地眯着,嘴上那贱贱的微笑像是在幸灾乐祸:“人行道是在那边,你不能从中间走的呀。”
那位阿姨瞥了此人一眼,便走了。
陈佳默正常地从人行通道进了小区,准备前往左后方的楼梯上楼。此人一直盯着陈佳默,随后指着他,摆出一副说教的语气对他说:“你不要从这边走呀。”
陈佳默听了很莫名其妙,自己明明是从人行通道走了,这人干嘛还要说自己。
以陈佳默一贯的性格,他肯定会不管此人,继续上楼。但那段时间里,他在陌生人面前就像一个压力超标的高压锅,但凡有人敢动他一下,他就能爆炸。
他朝此人大声吼道:“我没从那边走呀!”
那人见陈佳默生气了,嘴巴上又出现了云淡风轻的笑,解释道:“我不是说……”
但陈佳默根本没给此人解释的机会。他白了此人一眼,完全没听清此人后面说了些什么,直接转身走了。
从那以后,陈佳默看到此人脸上那副自傲的神情,总觉得此人是在针对自己。只要自己回家时看到此人,哪怕他坐在保安室里,他都要对他做出鄙视的神情,否则自己好像就解不了当时的怒火。一直到现在,他还坚持这样针对此人,就算不能把他逼走,也不能让他的日子过得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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