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佳默坐着哭个不停,张敏莲在一旁不知该怎么办,言语上的安慰好像已经对他起不了作用了。她看向一旁,走进了陈佳默的卧室,拿了两个动物抱枕出来。那两个抱枕,一只是小柴犬,一只是小猪,都是胖胖的软软的,样子也非常可爱治愈。不知道是陈佳默的父母什么时候搞来的,但陈佳默是从最无忧无虑的年纪抱着它们到现在的。他的父母以前还开玩笑说小男孩还抱着这些,跟个小姑娘一样。但每次陈佳默有点不开心的时候,晚上睡觉时像是能和它们对话一样,逐渐就会把不开心的事情抹去。
陈佳默看到那两个抱枕,稍微把脸上的泪水擦了擦,把脸埋进了它们的里面。他顿时感到自己的脸像被温柔地抚摸了一般,随后抚摸他脸的手似乎缓缓地伸进了他的身体里,温柔地找到了他的心,轻浮几下后把一些委屈给带走了。
陈佳默逐渐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他重新坐起来,看着张敏莲。虽然他在讲述自己憋在肚子里的事情时,总会让自己感到无比的悲伤,但他还是想把这些事情全都发泄出去。他感到对张敏莲有些愧疚,感觉她像是个垃圾桶一样,不停地被自己往里面倒垃圾,可能垃圾都满了,溢出来了。但他的情绪让他没有考虑张敏莲的心情,便继续说道:
“就这甚至都还不算什么,那天发生的事情简直太黑暗了,我甚至怀疑我那天所在的地方不是地球,而是地狱。
“然后我就上了地铁。刚开始人很多,但过了几站以后,我面前竟然有了一个空位置。我当时已经很累了,包里又背了一堆复习资料,加上自己心情很差,我就直接坐下了。我不知道依然站着的那些人里面有没有之前那些抢在我前面的骑电瓶车的人。我平时不会考虑那么多的,但就是那天,我特别想幸灾乐祸一番。我真想摆出一个舒舒服服的姿势,嘲笑那些骑电瓶车的人,虽然我只是想象一下,实际是不可能这么干的。我还是要脸的。
“又过了一站,我看到我左边的那个车门处上来了一个老女人,但不算很老,估计也就是刚翻过中年和老年的界限吧。她麻利的找了个空位置站着。我右边的那个车门处上来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我后来跟他交谈得知他姓林,是位青年才俊的律师。小林律师上车的时候,他的脚明显一瘸一瘸的,估计是受伤了。我看到他行动不便,便招呼他过来坐我的位置。
“小林律师真诚地对我表示了感谢后坐了下去。他说他那天在办公室里工作太久,右脚麻了。当他想要去接水的时候,没有意识到自己右脚上的问题,便直接离开座位起身了。他站起来后,发现右脚用不上力,便抬了起来。抬起右脚后,他全身只靠左脚在支撑,随后失去了重心,左脚不由自主地跳了起来。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又下意识地让右脚落地。结果落地时僵硬的右脚脚掌半边着地,承受着全身的重量弯折了一下后,他倒在了地上。在他的右脚恢复知觉以后,只要稍微地动一下,他就会感到剧烈的疼痛。
“可能那天我经历的事情都太不顺了,我就表现出了一种非常低落而且厌世的样子。小林律师看我心态很不好的样子,于是慷慨地提供帮助:‘我现在是一名律师。如果你遇到什么麻烦的事情的话,我可以给你提供帮助。我们加个微信吧,如果你有需要就叫我。’
“当他主动伸出自己的手机时,我真的被感动到了。小林律师好像就是刺骨寒风里的一把篝火,枪林弹雨中的一身盔甲,我瞬间觉得自己有了安全感,有了不被别人欺负的勇气。虽然我也不知道那到底算不算欺负,还是我有点太敏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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