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女子正看得津津有味,谁料忽然横生枝节,那奇怪男子竟然舍了对手,借着一次闪转腾挪之机,直奔她袭来。
她之前受莫为所制,内息仍自不畅,若是平常,这一招大概很轻易便能躲过去,但此时力有不逮,只能眼看着对方冲自己袭来,却是毫无办法。
莫为惊呼一声,无奈之下放弃守势,一招“天雨霜秋至”使出,攻敌必救之处。
那男子却仍不理会,宁可受伤誓要取了白衣女子性命,莫为眼见于此,情不自禁施展身法,抢步冲到女子身前,手托铁尺,正面迎住男子猛力一击。
男子所用兵刃本来就沉重无比,几次相交莫为已心有计较,若非如此他也不会一上来就采取守势。
他手中铁尺不知是什么材质,似铁非铁,极是厚重又坚硬至极,尤其铁尺侧面脊背宽近五寸,用来格挡兵刃、抵御攻击,若是当作盾牌来用,效果着实拔群。
因为这把铁尺,莫为将师门剑法中有利于防守的招数加以改良,与铁尺特点融合起来,创出一套专门用来防守的招数,绝大多数情况下,招法与兵刃契合,寻常对手根本无法攻破。
但如今他情不自禁为女白衣女子挡了一记,逼不得已与对面奇怪男子硬碰起来。
那黝黑镔铁狼牙棒倏然而至,猛然击在铁尺脊背之上,轰然一声巨响,如墨夜色中绽放起一团火花,瞬间照亮周遭一切。
弹指间,莫为看清了对方面容,那张脸上满布疤痕,看上去狰狞可怖至极。一双宛如枯枝虬结的大手握着棒身,一股沛然之力传来,直将他震得手臂发麻。
之前男子便是这样一招,将那采花淫贼的头颅生生击飞,当时莫为看在眼里就觉得颇不寻常,这会儿自己亲手接了一下,才知道个中果然奥妙无穷。
正常来说,这镔铁狼牙棒如此沉重,击打人的头颅,力气小些大概会造成死伤,力气大些则会直接将颅骨击碎,根本不可能将人头从脖子上生生击飞,能够做到这点,必然在劲道的控制上别出机杼,在落点的选择上,也一定有所取舍。
能够做到这一点,只凭眼力武功绝不可能,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对方一定这么做过很多次,才能做到一击之下头颅身体分离。
一样都是杀人,莫为崇尚的是最简单最直接的办法,能拍碎脑袋就绝不多用一分一毫力气,但对方显然并非如此,用如此可怖的方法杀人,要么心中嗜血成性,要么有意震慑他人。
想到对方或许就是魔教的小头目,这样的做法倒也合乎情理。
那男子见莫为竟接住了自己这一击,尤其铁尺将力道反馈回来,他也震得手臂酥麻,不由后退一步,“嘿”声说道:“你个小娃娃倒是有些斤两,手上这铁疙瘩什么来路?”
他所用劲力迅猛无俦,其中又含着无数巧劲,若是寻常兵刃,这一击之下只怕直接将其打断了,随后乘势而上,直接便能将对手胸骨击碎。
但莫为所持铁尺被击中脆弱所在不但毫发无损,甚至就连一丝一毫的弯折都没出现,这自然让他极是好奇。
莫为挥舞铁尺,驱散手臂麻木之感,轻哼一声说道:“既然生死相搏,你猜我会不会告诉你我这兵刃的来历?”
“呵呵,不说就不说,一会儿你死在我手上,这奇形兵刃我愿意怎么研究就怎么研究!你纳命来罢!”
莫为站在白衣女子身前,使出防御剑招,护住周身要害,再不相让半步,又对那女子喊说道:“他要杀你灭口!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白衣女子冰雪聪明,自然也看出来了,只是很无辜的说道:“你刚才对我下手,他又要杀我灭口!你们俩打就打,为什么都要朝我下手!我招谁惹谁了!”
她一跺脚,随即拔腿就跑,直跑出去半里多地,这才偷偷返回来,躲在一处墙角,继续偷看两人打斗。
那奇怪男子见白衣女子跑了,自然急切要追,只是莫为早有防备,铁尺连出绝招,将他逼住无法脱身。
初时莫为无心恋战,而后见对方出手全是杀招,这才激起了求胜之心,这一晚件件桩桩都是如此荒唐,他却不想就这么莫名其妙死在这里。
只是对手武功实在高明,内力雄浑招式精妙,竟是他平生仅见,尤其魔门武学诡谲难测,若非他机缘巧合,在杨夫人那里见识过,这会儿只怕早就落败身亡了。
莫为心中暗暗感激杨家嫂子倾囊相授之恩,凝心对敌,将落雨剑法使得风雨不透。
他方才存着见势不妙拔腿就逃的心思,但为了救那白衣女子,不得已与对方缠斗起来,如今想要再跑,只怕没那么容易了。
高手对决,争得就是瞬息之间的胜负,若是旗鼓相当的话,在分出胜负之前,没有谁能够跑掉,因为只要生出逃跑之心,自然便会露出破绽,一旦被对手抓住,只怕便是非死即伤。
莫为于此早有心得,自然收拢心思,绝了逃跑之念,到了此时此刻,便是对方提出罢战,他也不会同意了。
一身剑意渐渐攀升,相比于驽钝的铁尺,他反而才是那把最锋利的剑。
“有点意思!”奇怪男子手中狼牙棒忽然抖动起来,一股萧杀之意弥漫四周,招数一变,一改之前刚猛路数,变得阴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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