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春、刘敞等一群人大眼瞪小眼对峙片刻,赵春笑着道:“敞少,咱们的恩怨,以后再说,日子长着呢,半正事要紧。你说呢?”
刘敞似乎松了一口气道:“哼,咱们各忙各的,井水不犯河水!”
赵春笑嘻嘻、晃悠悠丢下刘敞,向霍铜道:“老霍你听听,敞少就是爱拽文,搞得他们老刘家好像特么书香门第似的。”
霍铜鼻孔里哼了一声,似笑非笑,没说什么,但是,那股轻蔑表达得十分到位。
刘敞瞪了瞪赵春和霍铜,忍住气没啃声,转眼看到一脸笑容的杨尘,似乎找到了发泄怒火的出口。
“揍,狠狠地揍!”这几个字,刘敞说得咬牙切齿。
杨尘心想,糟了!友好的笑容没有及时收起,这下死定了!赶忙抱头,缩成一团,准备迎接狂风暴雨。
刘敞的狗仔们被赵春、霍铜压制,也憋着一股气,刘敞话音未落,他们已经老实不客气地朝杨尘伸脚,“乒乒乓乓”之声再起,夹杂着从这些走狗嘴里发出的“嘿嘿哈哈”叫声,这些家伙是越揍越起劲儿。
肠胃腑脏在杨尘胸腹中翻腾,疼痛开始侵扰他的意识,愤怒、恐惧、屈辱等诸般情绪渐渐化作迷雾,大脑开始放空,只有一个念头逐渐明晰:老天啊,赶快让这一刻过去吧!
恍惚中,杨尘听见了赵春声音:“你是……玄松吧?”
谢玄松怎么回答杨尘没听清楚,但好像听到了他的呻吟之声。
“……别再骚扰欧阳……萍!”这是赵春的声音。
谢玄松的声音传来,“好……赵春,你要是敢玩弄欧阳……我要你的命!”
这小子还挺痴情!够硬气!
正在被暴打的杨尘,心里又升起了对谢玄松的赞扬,虽是赞扬他人,杨尘自己却也受到了鼓舞,变得更加坚强扛揍,疼痛似乎减轻了,腹中也不再那么难受了。
“哈哈哈哈……”这是赵春的笑声,“你小子有种!”
谢玄松又呻吟数声,想必又挨了几下。
“走!老霍!”赵春的笑声再次响起,且笑声渐渐向下远去。
谢玄松的这一场劫数算是渡过了。
有人开始踹杨尘的脑袋,说明有些人已经在暴力带来的兴奋中丧失了理智,在他们的头脑中,生命和法律的概念都已经被冲动淹没。
而杨尘的大脑则开始“嗡嗡”震荡,金星在眼中一阵阵冒出,他那本来就已经不太稳定的意识在急速消散。
迷迷糊糊中,听到韩喆大声喊:“艹你们的妈别打了,再打出人命啦!”
落在杨尘身上的脚似乎少了,周围一阵吵闹,可能是韩喆忍不住出手,替他吸引了部分火力。
这时,有人大声道:“哥几个,够了!把人打坏了,你们也有麻烦!”这是丁伟鹏的声音,还有几个熟悉的声音附和。
片刻之后,就听刘敞说:“兄弟们,停手!”
有人抓住杨尘的衣领,将他扯起来,他睁开眼来,目光迎向刘敞的那狰狞的面孔。
“孙子!这次便宜你,再有下次,废了你!”刘敞趴在杨尘脸上,端出一副凶恶面容演绎完这一句台词,猛地将杨尘往地上一掼,带着那帮狗仔,扬长而去。
杨尘昏昏沉沉地躺在凉凉的地上,瞥见谢玄松弯着腰、捂着小腹,靠墙站立,眉头紧皱,左眼眼圈乌青,显然在咬牙忍痛。
丁伟鹏、王勉等一帮同学围上来,纷纷伸手将杨尘扶起,丁伟鹏问:“杨尘,受伤重不重?”
杨尘迟钝地摇了摇头,“应该没事!歇歇……就过来了!”
韩喆正扶着董其深穿鞋,嘴里嘟囔道:“特么的,鞋都给老子打掉了。”
看到这情形,杨尘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夺眶而出,但他强行忍住:如果刘敞那帮人渣知道我流眼泪了,会以为我是被他们揍哭的,就会更加洋洋得意!我特么就不给他们这机会!
缓了一小会儿,杨尘才以尽量平静的语气问道:“韩喆,你没事吧?”
“没事,也就挨了几下。”韩喆故作轻松地回答。
董其深说:“这伙人太可气了,报告班主任吧?”
丁伟鹏摇摇头说:“别说报告班主任,报警都没有用,到时候反而会遭他们疯狂报复!”
谢玄松吐了一口唾沫道:“特么的,算了,认倒霉,大丈夫能屈能伸!嘿嘿,尘贱,咱哥们可真是难兄难弟,都因为女人挨揍!”
丁伟鹏说:“别废话啦!回宿舍歇着去吧!兄弟们,扶他们回去!”
在舍友们的再三逼问之下,谢玄松才说了自己挨揍的原由:他老给欧阳聚萍写情书,人家一再婉拒,他依然锲而不舍,妄想以诚心打动佳人,欧阳聚萍大概率是被他惹毛了,很可能把这事告诉了自己的男朋友赵春。
董其深说:“你特么就是活该!写个两三封,人家不理你也就算了,哪能死缠烂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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