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部队溃退的消息后,高起潜脸色铁青,眼中闪烁着怒火,大声喝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谁在指挥?怎么会溃散成这样!”

高起潜的怒喝声在营帐内回荡,周围的将领和士兵们都低头不语,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深知高起潜的脾气,此刻谁也不敢触其霉头。

高起潜怒气冲冲地来回踱步,心中的怒火难以平息:“全军立即停止前进,就地整顿!敢有冒进者,杀无赦!”

他不知道,此时的巩永固和曹化淳已经来到了高阳县孙承宗家。

得知驸马巩永固和东厂提督曹化淳来访的消息时,孙承宗正端坐在书房的藤椅上,手中翻阅着一本泛黄的古籍。

这位年已七十六岁的老者,虽已白发苍苍,但眼神依然锐利如炬,透露着不凡的智慧与气魄。听到通报后,孙承宗缓缓放下手中的书籍,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他站起身,在七子孙镐的搀扶下,缓缓步出书房。孙承宗的步伐虽有些蹒跚,但每一步都走得坚定而有力。

在客厅的门口,孙承宗停下了脚步,整理了一下衣襟,然后缓缓地走了进去。

客厅内,巩永固和曹化淳已经等候多时,他们见到孙承宗进来,连忙起身行礼。孙承宗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他们不必多礼。

曹化淳开门见山,没有半句寒暄,直言道:“老大人,当前局势严峻,清军已入寇中原,保定很快便将成为他们的下一个目标。我与驸马深感忧虑,特地前来,想请老大人离开此地,暂避风头。毕竟,您的安危关乎国家之根本,不容有失。不知老大人意下如何?”

孙承宗闻言,沉思片刻。他轻轻捋了捋那已经白透的胡须,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他缓缓开口,声音虽有些苍老,但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意:“多谢驸马与曹公公的美意,老夫心中感激不尽。”

“然而,我已是年近八旬之人,历经风霜,早已看淡生死。此时若是离去,只怕心中难安,更是对不起这身受皇恩的荣耀。”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继续说道:“我孙家世代受皇恩庇佑,如今国家有难,我岂能置身事外?纵然不能保全高阳,也当与城共存亡,为国捐躯,死得其所。这是我孙家的荣耀,也是我身为臣子的责任。所以,请驸马和曹公公不必再劝,我意已决。”

巩永固和曹化淳听到孙承宗的回答后,两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感到一阵无奈。

然而,巩永固还是忍不住叹道:“老大人以死报国,这份气节实在令人敬佩。”

“但老大人为了一己之决心,却要让整个高阳城的人陪葬,甚至可能影响到大明的军心、民心。”

“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自私了呢?”

巩永固的话音刚落,孙承宗的脸色便大变。

他伸手指向巩永固,手指微微颤抖,大声喘息道:“驸马,你……你怎能如此说我?我孙承宗一生为国为民,何曾有过半点私心?”

“我留下,是为了与城共存亡,是为了鼓舞士气,为了告诉百姓们,朝廷并未放弃他们!”

“我若离去,岂不是让敌人更加嚣张,让百姓更加失望?你怎能说我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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