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绍完武松,还有故事中比较重要的人物也接着介绍一下:贾瑞和荀彧。
贾瑞,在《红楼梦》里,贾瑞“最是个图便易没行止之人”,因为贪图薛蟠的银两酒肉就任由薛蟠胡作非为,横行霸道。还色胆包天,不仅与自己的嫂子尤氏私通,而且曾公然调戏王熙凤。但我的同学贾瑞,却是个憨厚耿直高智商之人。
贾瑞同学皮肤很白,圆脸,大耳朵,有点小胖,眼睛大,笑起来就是一尊弥勒佛。他爹是下面一个镇的镇长,属一把手级别。因为家离学校有上百公里,所以需要住在学校宿舍。
入学的第一个冬天,贾瑞同学就在学校搞出了名头,在他如厕的时候。
学生宿舍的厕所是公用的,像今天军舰上的那种,一条深沟用矮墙隔开分成一个个蹲坑。沟的一边上有一个大水缸,接着自来水管;另有一个浮球连着大水缸底部的塞子,水量达到一定位置后,浮球会牵引塞子浮起——是不是想起了做过的中学物理题——此时,大水缸里的水会磅礴而出,冲起整个深沟的排泄物流向另外一头的下水道入口。
此君如厕的时候,没有选择好蹲位,蹲在了水缸正下方的那个位置。正当他满身舒爽地排泄之时,大水缸的水满了,满缸的水倾泻而下,没等他反应过来,冲向便池激起了大量反向的水流,于是乎,此君的小屁屁便被大量水和排泄物的混合物亲吻了。事后推断,应该是水管的设计有问题。
我记得当时的气温很低,教室宿舍没有空调,没有暖气,此君已经加上了棉衣棉裤御寒。可惜他的全身衣服都被污物沾染,臭不可闻。此君表现出了英雄气概,果断地就在厕所除掉了所有衣裤,找了个同学,像电影里集中营入狱之前身体清洗那样,用自来水对着他猛冲。
可怜我的贾瑞同学呀,水中撕心裂肺地嚎起了当时的流行歌“让我一次爱个够......”要知道,那时的中学是不可能有24小时热水的,贾瑞同学洗澡用水的温度接近零度!他用残酷的事实证明,唱歌是可以防冻的——这是马谡同学关于此事的评价。
当晚,贾瑞同学就病倒了,卧床不起。他亲爹连夜公车私用,坐着绿色北京吉普赶到了学校,首先看望了贾瑞同学,给他带了干净的衣物,还额外给了他几百块钱和一袋水果。钱是给他看病的,水果是与同学分享的。当然,他爹没有忘记,带着一点礼物去拜访了主管后勤的副校长,委婉地表达了一位普通学生家长对于营房设施的一点担忧。
贾瑞同学的病倒,带来了学校宿舍条件的大改善。学校动员住校的同学有条件地暂时搬到同学家或是亲戚家,没有条件的同学一部分合并了房间,另一部分住到教室宿舍里。原有的宿舍进行了翻新,过年前就让同学们搬回了窗明墙尽厕所无异味的宿舍。贾瑞成了同学,特别是住校同学心目中的英雄,有好事者送外号“屁屁英雄”。
贾瑞同学在这期间,住到了马谡家,带上马谡狼狈为奸,过上了非常骄奢淫逸的生活。马谡很怕他爹,但是他娘很溺爱他,所以,只要他爹不在,这两家伙竟然公然在家把电视接上任天堂打魂斗罗!为啥说贾瑞这家伙智商高呢?此君打魂斗罗从来不用什么上上下下左右左右BA加START,三条命就可以通关!贾瑞身上的几百块巨款,他们上了几次游戏厅和录像厅就败光了。他的感冒发烧,总共吃了一块多钱的药片就痊愈了。
第二年夏天,贾瑞同学又制造了一起新闻。
当时,学校在教学楼一旁的空地上,新建了一块草坪,因为刚铺上草,学校不让学生踩踏。我们可不管,足球是我们的最爱,很快就在草坪上踢起球来。贾瑞同学不来不是很喜欢踢球,但是坐久了,也需要活动一下,所以经常也屁颠屁颠跟着我们瞎踢。
那天我们下午踢了一场,把球让贾瑞帮着收着,准备晚上晚自习休息时间再玩会。第一节自习一下课,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贾瑞同学就很兴奋地抱着球第一个冲出了教室,奔向草坪。
我们刚跑出教室,就听得一声惨叫,贾瑞好像蜘蛛侠一般伸开四肢固定在草坪边上。大家起初以为这小伙在表演某种行为艺术,但是走进一看,原来发生了一起惨剧——学校大概是在下午我们踢完球后,让工人在草坪四周围了一圈铁丝网。贾瑞同学太激动,加上草坪边上光线不是很好,他跳起来准备投入草坪怀抱的时候,被铁丝网挂住了——当时可是夏天呐,此君穿的是T恤短裤!
马谡、武松和我好不容易才把贾瑞从铁丝网上解救下来,连夜送到了医院急诊室。还好,贾瑞同学脂肪比较厚,没有发生太严重的伤害,最重要的是没有伤到鸡鸡。医生给他清洗了伤口,缝合了后包了起来,不用住院,约了第二天上午去打破伤风抗毒素。
于是,我们著名的贾同学每天需要穿着木乃伊款的服饰上课,又被好事者赠送绰号“MUMMY瑞”。
临近毕业的时候,贾瑞以增加学习时间为由,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家属区租了个房间,学校的宿舍规定十一点必须关灯。
一个周六的下午,我发现了贾瑞在外租房的真正目的。我们一周只有周六晚上和周日下午不用上课。这天放学放得早,马谡、武松和我几个人跑到了贾瑞的房间。他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套座椅,但是有个单独的卫生间。
贾瑞从床底下搬出了一箱易拉罐装健力宝招待我们:“喝!这是找我爸办事的人送的,歪门邪道,大家把他喝完”。罐装的健力宝在那个年代还是比较奢侈的东西。
一边畅饮着健力宝,一边我们就审问贾瑞。马谡推推他的很眼镜框,挤了挤他那中断的眉毛,冲着贾瑞问:“老实交代,为什么要租房子住?”
“咯咯,”这是贾瑞的招牌笑声,伴着他的弥勒佛般的笑脸:“为了和一个姑娘多呆一会。”贾瑞同学就是这么实诚!
马谡武松不满意:“就是多呆会?呆多久,在哪里?在这里?”两人用邪恶的眼神扫了扫贾瑞的床铺。
“臭流氓,你们想哪里去了!我送她回家,就在她家前多呆一会。”
“哈哈,你骗谁呢,贾瑞同学!”马武表示不相信。
实际上,真实的情况是,那个姑娘就是我们班的,叫凌雪燕,家住学校附近。学校附近有一条大的人工渡槽,横跨两块高地,延续为高地上的水渠。水渠很宽,有几十米,水渠两边绿树成荫。凌同学的家就在水渠边上,自从搬到校外住了后,每天晚自习后陪凌雪燕回家,在她家附近说一会情话。
有这么一天,两人估计是情到浓时忘乎所以,说话的时候太久。凌同学的母亲大人在家等到十一点过了,还未见女儿回家,有点着急,就出门往学校方向寻找。没走多远,就撞见贾瑞同学和他女儿在树下说着悄悄话。贾瑞尴尬地叫了一声阿姨,可凌雪燕的母亲大人没给他面子,厉声叫回了凌同学。
第二天,凌雪燕的母亲大人就把这事捅到了班主任那里,班主任很生气,给贾瑞同学他爹打了电话,让他回家反省三周。我们都理解,老师家长们都担心过早地坠入爱河会严重影响学习。可事实证明,他们多虑了。凌同学后来出了国,去了美国哈佛读了博士;贾同学也顺利考入北大。
苦命鸳鸯被无情拆散后,又被停了三周课,取消了校外住宿的资格,小伙很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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