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家城的边缘,一间破旧的茅草屋内,一个大约十五岁的少年正用草药膏涂抹着身上的伤痕。

这些伤痕由来,是源于这座城根子里对异乡人的排斥。八年前,他的父母带着他来到这里,不久后便双双离世,留下他孤身一人。

无依无靠的他成了众人眼中的不祥之物,成年人避之不及,孩童们则以投掷石块为乐。

然而,城门的守卫给了他一份送信的活计,让他勉强得以维持生计。

这份工作并非出于对他的同情,而是因为原本送信的报酬——每封信半枚铜钱,现在变成了五封信一枚,还要加上不少杂务。

陶鸦望向窗外,天色渐暗,他知道是时候去取信了。他将一个黑色的面具系在腰间,便径直朝城门走去。

“陶鸦,你李爷爷在赌场手气不佳,过来,让我出出气。”城门处,一位看似四十多岁的瘦削青年从躺椅上起身,戏谑地对陶鸦说。

少年的眼神平静,只是用手臂护住头部,没有其他动作。

青年一脚将他踹倒在地,然后骑在他身上,拳头如雨点般落下,毫不留情。

过了许久,青年站起身来,伸展了一下筋骨,叉腰笑着:“陶鸦,你怎么不喊疼呢?”

他重新躺回躺椅,用玩味的目光打量着地上的陶鸦:“这让我打得不够畅快啊,这样吧,送信的铜板少给两个,算你赔我的。”青年指向门口木桌上的篮子,示意陶鸦前去取信。

陶鸦口中泛起一丝腥甜,艰难地从地上爬起,颤抖着拿起篮子,粗略扫了一眼里面的物件。

六枚铜钱压在写有送信地址的纸条上,信件堆叠,数量不明。

他将铜钱放进包里,向烟雨阁走去,路上的行人纷纷避让。

这些信件中,给烟雨阁的有十二封。虽然陶鸦从未看过信中的内容,但他不用猜也知道,里面多是让里面的姑娘等他,等他攒够了钱就来将她赎出去。

“小子,把篮子给我吧。”站在烟雨楼门口的女子,看见陶鸦走来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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