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太原城中刘继元却是暴跳如雷,先是派出去辽国求援的密使被宋国抓住,拉到城下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求援之人斩首;再是宋国皇帝使出杀手锏,在太原城下搞的什么剑舞。

刘继元虽是没有亲眼见到,但听回报的人描述,光是言语之间,就使自己心惊胆颤,更遑论城墙之上亲眼所见的士卒,如今城中人心惶惶,士气更是低落到一定程度了。

如在不设法,自己的项上人头怕是不保,想到此处更是感觉脖颈之间一阵冰凉!

没奈何,刘继元只得再次召集大臣商议,此时并不局限与宰相李恽密议,一并将枢密副使马峰、宣徽使范超、马步军都指挥使郭万超等召来议事。

殿内汉国重臣纷纷相顾,然后便是宰相李恽率先开口道:“陛下,如今城中士气已至低谷,须得设法鼓舞人心,否则太原城恐难长久坚守。”

刘继元皱着眉头沉声说道:“朕岂会不知?只是如今没奈何才召集诸卿前来议事?”

顿了顿,刘继元才反应过来自己适才语气着实不佳,当此紧急之时,还需劳人效命,因此才又平缓了语气道:“李相如有对策,但讲无妨,朕无有不应。”

李恽似是没有注意到适才皇帝语气之间的变化,仍是一副精心竭力的样子,缓缓开口道:“辽国仍是我朝最大的希望,还须再度派人前往求援。”

“只是如今太原四面被围攻,而且就算能顺利混出城去,通往辽国的道路已被宋军堵截,前车之鉴尚在眼前,如此次使节再度被抓,那么太原恐将再不能守?”刘继元之前也不是没有想到此节,只是对路线的事情深感头疼,此时也不再遮掩,开口问了出来。

李恽听闻此问,仍是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紧随其后相对:“陛下,幽州方向不行,可使人往大同方向,如今驸马都尉贞俊就在代州(今山西代县),可使人告之,遣其向辽主告急。”

刘继元听闻也在内心暗暗思索,发现为今之计,再无他法,李恽提出来的已经是当下最能实行的办法了,随即也不再多说,点头应许。

又再次开口问道:“只是辽国远在天边,远水解不了近渴,李相可还有他法教朕?”

“这......”

李恽此时却是再无适才稳当的模样,反而犹犹豫豫起来。

刘继元见状只得再三催促,并开口许诺道:“李相毋需顾忌,若有法可解当下之急,但讲无妨,朕绝不怪罪。”

见皇帝再三许诺,李恽也情知不讲不行,只得继续道:“陛下......依臣拙见,如今城中士气低迷,陛下可往上到城头去看一看,并当场赏赐战功卓著者,一来可以显示天子恩威,二来守城将士见陛下亲临城头,必会大受鼓舞,城中士气或可暂时回复些许。”

“这......”

此回合却数轮到汉国皇帝刘继元犹犹豫豫了,其人先是起身踱步半响,最终还是恐惧之心占了上风,犹豫着开口道:“此时还尚有余地,非到万一之时。”

算是委婉拒绝了李恽的提议,完全不顾适才自己所说的“朕无有不应”,反悔之丝滑确实是当之无愧的皇帝作风。

李恽闻言,神色却是迅速的暗淡下去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同样是亲临前线,宋国皇帝敢躬擐甲胄,蒙犯矢石,指挥戎旅,而他汉国皇帝却是连亲临城头都不敢,高下之分却是立时显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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