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阿若来看小嫦,端来一碗汤药。

“小嫦姐姐,司公让我送来的,说对你的伤有用。快趁热喝吧!”

小嫦接过来。

阿若的小眼睛笑眯眯,嘴角露出浅浅的酒窝。

“阿若,今天...对不起,你的脑袋还疼吗?”

阿若扭扭脖子,“不疼了。不过,其实你不用打晕我,我也会放你走的。”

小嫦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伤害了身边的人,你们还都不计前嫌,我真的太愧疚了。”

“没事啦,小嫦姐姐。你能平安从岛上回来,我很开心。”

小嫦会心一笑,将药喝了。阿若接过碗,要送回灶房去。

“阿若,等等!”小嫦从枕头旁边拿出刚做完的腰带,“试试合不合适?”

他将碗放到桌上,走过来,欣喜地说,“腰带?”

小嫦点点头。“今日从佛陀岛回来后,问小姮姐姐要了些针线和布条。我手艺一般,你凑合着戴。”

他开心地系上,大小刚刚合适。只是,歪歪扭扭的走线,吸引了他的目光。

“其实...我有不少腰带呢,你亲手缝制的,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确实,我很少动手做东西。不过说贵重有些言重了,送你的就是送你的,收下吧。”小嫦推给他。

“这...会让我想起我死去的娘亲,太痛苦了,我不能收...”

“你娘亲也给你做过腰带吗?”

“那倒没有。”

“那为什么会想起她?”

“她说,有些姑娘天生不会做女红。”他说完,向后退,打算逃跑。

“回来!”小嫦将腰带扔给他。“反正我用心做的,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他勉强挤出一丝笑,“谢谢姐姐!”

“对了,阿若,为何协理姐姐们都没有见过你?”

他有些惊讶,“我一向在司公的书房里待着,不怎么露面。”

“那也总该知道你的存在呀!”

“咳她们都很忙!只有你有很多空闲时间,可以陪我玩。”

小嫦脸红了。“你说得有道理。对了,你帮姐姐一个忙好不好?”

“什么忙?”

“帮我跟司公说,我知道是谁设了迷障!”

“是谁?”他瞪大眼睛看我。

小嫦狡黠地盯着他。

“怎么了?”

“你不应该问什么迷障,哪儿的迷障吗?你又没有听到我和司公的话,怎么知道有迷障呢?”

他赶紧说,“我正想问,什么迷障?”

小嫦盯着他的眼睛,把他看得发毛。“姐姐我看你的脚不疼了,我先走了。”

“对了阿若!”

“又怎么了?”

“还有件事,你要替我保密!”小嫦小声说,“今日,司公救了我,我才发现原来他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我一直想逃离冥府,但是,当我有家回不去的时候,才知道司公一直在庇护我。他很好!”

阿若表情很奇怪。“什么意思,因为救你你要以身相许吗?”

“你说什么呢?”小嫦故作害羞,捂着脸。“我不是要嫁给他,我...我只是喜欢他!”

阿若的脸拧得像一只苦瓜,“我还是小孩子,你...你跟我说这个干嘛!”

他捂着耳朵,转身出去,关上门。

小嫦笑眯眯地躺下了。

正站在院子门口的阿越,逃也似得离开了。

一连几日,小嫦待在床上养伤。

她想通了好多事情,也决定洗心革面,尽自己最大努力做一个协理。不为别的,只是不想欠着司公的恩情。

伤好后的一个早晨,她走进阴阳堂。

“你脚伤好了?”侍卫忽然从墙里出来。

“嗯好了,多谢挂念!”

“怎么像变了一个人?”另一个侍卫说。

“是长高了,还是长胖了?”小嫦笑笑。

“像女人了。”

小嫦一掌挥过去,两只脑袋赶紧躲回墙内。

她走进堂里,盯着熟悉的案几和墙上的牛头马面挂饰发呆。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怎么了?”

身后是熟悉的冰冷的声音。是司公。

“哦,参见司公!”她拱手施礼。

“脚伤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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