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继文家小区外边新开了一家干锅店,作为高三(5)班“美食博主”的她第一时间就叫上了程恩麟来一同品鉴。

“为什么不叫何骞来?他不是最喜欢吃干锅虾吗?”程恩麟边说边往嘴里塞吃的。

叶继文干掉了杯子里的可乐,说:“他没空,要带茵茵去公园玩滑梯。”

“那太可惜了,新店开业送小甜品呢。”

店里的电视正在播放新闻头条,程恩麟的视线被吸引了过去。

“插播一条紧急新闻,于昨日凌晨三点四十分,济海市昙山精神病院中的一位男性患者从院中出逃,该患者面部右侧有一条较为明显的疤痕,出逃时身穿病服以及一件黑色大衣,患者患有严重的人格分裂症,具有一定的攻击性,若有市民发现此患者,请立即拨打报警电话……”

“我天!这精神病院是怎么做事的!还给人跑了!”

“不会捅人吧?那谁还敢出门!”

“人格分裂症是啥呀?”

“吓死人了!”

此报道一出,店里的人开始议论纷纷,大家都忧心忡忡的,面露恐慌。

叶继文看着电视,紧咬嘴唇:“这种事,我只在电视里见过……”

“那可不。”

——

何骞站在电视机前,他也看到了这条插播新闻,但他没放在心上,毕竟这昙山精神病院离他家好远的。

“何茵,你换好衣服没?”何骞喊道。

“好了好了。”茵茵打开房门走了出来,她来到鞋柜前换上了妈妈给自己新买的小皮鞋。

袁玫在厨房里洗碗,听到开门的声音,她连忙走过来交代道:“早些回来,看好你妹妹,别让她瞎跑。”

“知道了。”

小区旁边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公园,公园里有小孩子喜欢玩的滑梯,跷跷板之类的设施,而基本上每个周末,何骞都会找一个时间带着茵茵到公园里玩。

今天也是像往常一样,兄妹俩走在前往公园的道路上,何骞拉着茵茵的手,她很开心地向哥哥说着学校里发生的事。

“老师夸我字写得好,还奖励了我一朵小红花,哥哥你说我厉害不厉害?”

何骞很宠溺地看着她,摸了摸她的头说:“厉害厉害,你是家里的小天才。”

“哥哥也一样,虽然哥哥学习不好,但你打篮球可帅可厉害了!”

“嘿嘿,算你识相,等会儿回家的时候哥哥买芒果味的雪糕给你。”

“好!”

俩人走到了公园里,滑梯那有四五个小孩,他们都是家住附近的,也经常来这玩,茵茵和他们也玩得挺熟的了。

周围有几张靠椅,何骞挑了一个没人的坐下,他捋顺了茵茵被风吹乱的刘海,轻声说:“不许乱跑啊,就算去上厕所也得和哥哥说一声,还有要和小朋友们好好相处,知道了吗?”

茵茵乖巧地点点头,而后跑向了滑梯。

看她过去了,何骞便拿出手机来打算玩玩游戏,消磨消磨时间。

滑梯这边,几个小孩凑在一起玩上了过家家,正当他们投入到角色中玩得不亦乐乎时,茵茵注意到在不远处的草丛里,有一个奇怪的叔叔正看向他们这边。

茵茵戳了戳旁边穿着绿裙子的小女孩,她小声地说:“诶诶,你有没有看到那边那个奇怪的人,他怎么一直盯着我们?”

小女孩环顾四周,也发现了那个怪男人:“没事的,我们爸爸妈妈都在这边,他不敢过来的。”

觉得小女孩说的也是,茵茵便没再注意那个男人。

何骞打游戏连输了好几局,心里好不舒服,这时烟瘾也犯了,现在身上没带着烟,不过旁边刚好有一个便利店。

他看了一眼茵茵,而后走向便利店。

“大姨,给我拿包煊赫门,还要个打火机。”

“二十四啊,小伙子……你也是带小孩来公园玩的?见到你好几次了。”

何骞用手机扫了桌上的收款码,低头付着钱:“是啊,带我妹来的。”

“是穿绿裙子的那个吗?长得挺水灵的。”

“不是,白裙子的。”何骞拆开包装,拿出一根烟,衔在嘴边正要点上。

“那也没有穿白裙子的小姑娘啊?”何骞听了这话,立马转头看了过去。

茵茵不见了。

他立马把烟塞了回去,跑向滑梯,四处查找不见茵茵的身影后,他走到绿裙子小女孩身边问道:“刚才和你们一起玩的那个小姑娘呢?就是穿白裙子的那个。”

“她刚刚去厕所了。”

何骞打了个寒颤,心里突然变得不安了起来,他又立马走向厕所。

离着厕所还有一小段路的时候,他听到里面传出了小女孩的尖叫声,心中的不安在此刻达到了顶峰,他也顾不得这是女厕所了,冲进去看到的第一眼。

一个身穿黑色大衣的男人使劲地拉扯着第二个隔间的门,他的脸上的表情是如此的可怖而又恶心,见门打不开,他竟趴到地上,透过门下的缝隙往里面看。

何骞注意到男人的右脸上有一道疤痕。

“我艹你妈!”何骞冲上去,使出了全身的力气踹向男人的屁股,男人被他踹倒在地。

紧接着何骞一下又一下地踩向男人的头部,可他没料到男人身上有一把小刀,男人奋起抵抗,拿出事先装在大衣口袋里的小刀捅向了何骞的腹部。

“啊!”

何骞没有顾及腹部剧烈的疼痛,他咬牙忍住痛,抓起男人的脖颈砸向了墙面。

厕所里的声响引来了外面的路人,一个大妈好奇地探头看向里面,结果把她吓得半死,立马跑出来对着外面大喊道:“快来人呐!厕所里捅人了!快报警!快打120!”

此话一出,不少人围了过来。

男人被何骞打得晕死了过去。

一个穿着白色汗衫的大爷走了进来,虽然大爷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可这种场面也是第一次见。

“小,小伙子,这怎么回事啊?”

何骞大口喘着气:“这tm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

大爷看向何骞的腹部,他穿的是一件浅灰色短袖,此时刚才被小刀捅进去的地方已经染红一片了。

“哎呀!小伙子!你这腹部咋还插着把刀啊!出血啦!这要命的!”大爷说着,想起了自己身上的汗衫,他连忙脱下汗衫,给何骞做了简单的止血。

何骞看向那个紧闭的隔间,他捂着伤口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敲响了门。

“茵茵,是哥哥,没事了。”

听到哥哥的声音,茵茵缓缓地打开了门,她已经被吓得不成样了,浑身发抖,就连话也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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