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娘子抱着哭小孩,不停地一边哄着,一边喊老头子去准备吃食。
饭菜端上来了,瓷小孩依旧未开口,只是紧抱着王娘子,好像生怕一放手,王娘子就会离开。
瓷孩哭得肩背一抽一抽的,王娘子看得心疼,不停安抚着这头伤透心的小兽…
不知道过了多久,瓷孩才稳住了情绪,老头子拿着本诗集慢悠悠地读着,王娘子抱着孩子喂着梅干,祁桦看着瓷孩慢半拍的样子,嗤笑道:“阿娘,我怕不是捡了个傻的。”
老头子得到王娘子的眼神示意。诗集一卷,棒头似的,向祁桦敲去,老头子严厉道:“才哄好,勿再吓他了。”
祁桦委屈的摸了摸头,心中憋着坏,等有机会,他要将他爹拿钱买烈酒还喝醉的事儿透出来,哈哈,老头儿你玩完儿喽!
老头子看着祁桦眼珠转动,明显憋着坏的模样,笑了笑,没再逗这便宜儿子,只是于心中叹道:十二三岁的小孩儿可真藏不住想法。
老夫子摊看着诗集,指着行诗,对着喝粥啃梅的小孩儿说:“既然池鱼思故渊,那叫你子渊可好?”
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
每个词都是深埋着对自由和宁静的向往。
老夫子似乎很喜欢,摸着胡须,笑道:“子渊,若孩子你无本名,那就叫子渊可好?陈子渊?好名,好名啊!”
小孩听着名字,终于反应过来,钝钝的点了个头。
自家出祸事后,至亲皆亡,他才九岁,躲在暗门里看着家父人头落地,他看见家母挡住阿姐身后的刀落。
再后来啊,他看见,往日温柔哼曲哄他的人背后中了箭羽,密密麻麻的,像来迟的恶令。
他看见,阿姐被剥光了,被人压着,一人又一人,凄惨尖利的声音一声声响起。
没啦,都没啦!!!
崔叔没了,无人再笑着喊他阿绮公子了…
小莲姐姐没了,无人再用江南水乡的柔情与他相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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