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被一根普通的木棍贯穿胸部,双脚腾空,身体被死死钉在了墙壁之上,他的脚下是滴落的大片血液。
伤口并不致命,但若不及时止血就会失血过多而亡,就像他这般。
看那根木棍上的血印,在死前他应当挣扎过,只是没有将木棍拔出,只能慢慢流血至死。
身体还有余温,是刚死不久,从黑衣人消失在他眼前到现在再次出现,其间不过两刻钟。
按照他流血的程度来看,应当是在他消失在他视线的那一刻,黑衣人便遇到了杀他那人,而且两人几乎没有纠缠,黑衣人就被那人直接击杀。
杀他的人是谁?是他的主雇?还是别的仇家?陈念安暂时没有头绪,从此人身上也搜不出有关他身份的信息。
但无论杀死黑衣人的人是何身份,他清楚得知道自己打不过。
若想知道事情真相,唯有回一趟钱府,那才是谜团开始的源头,无论是他想知道的,还是现在发生的。
只是待陈念安回到钱府,竟发现这里已挂满黑白布花,就连灵堂也均已摆好,棺材牌位样样不缺,像是为了这一刻,早就最好了准备。
“哎呀,恩人回来了!怎么样?凶手抓到了吗?他还会回来吗?我要不要多雇点人保护我啊?恩人要不然就留下来吧?我可以给你很多金银!”
一个圆圆胖胖的富态中年男人神情激动地冲到陈念安面前,双手抓住他的胳膊就是一顿问询。
陈念安瞥了一眼被此人抓住的胳膊,不动声色地将手臂抽出。
“您是钱老爷?”
“是啊,我是。”
这位富态中年男子,微微扬起下巴,笑容满面,颇有些洋洋得意之色。
陈念安眉头轻皱,眼眸狐疑地看向钱老爷。
“老爷子刚被不明人士杀害,府上又有多名丫鬟仆从遇害,你不想着报官,第一反应竟是摆丧宴?”
钱老爷眼神飘忽,神情讪讪,“这不是想着让老爷子早日入土为安嘛。”
“怕不是贼喊捉贼,好掩盖自己雇凶杀人的事实吧?”
陈念安神情骤然变冷,一双本温和的眼眸此刻竟有些锐利,仿佛能看透人心一般。
本就存有小心思的钱老爷此刻被突然变脸的陈念安吓得一哆嗦,话语结巴地怒冲冲反驳。
“你,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怎么会害自家老爷子?!他可是我的亲人!你没有证据不要乱说话!”
陈念安话语不屑,“这天下,至亲相残的案子又不在少数,靠这个,可脱不了罪。”
说至此,他侧眸观察了一下钱老爷的神色,见他除了气愤面色倒也坦然,才继续往下说自己的猜疑。
“我去追凶手之际,便看到钱府后院放置有棺材及一些供奉死人之物,当然钱老爷子年寿已高,你准备这些尚可理解。
但凶手未抓到,你却有闲心洗漱,并换了一身干净衣裳,在这喜气洋洋地置办丧葬之事,这不合常理吧?”
被一个小娃娃质问,钱老爷也变了脸色。
“我想怎么做是我的事,哪里轮到你这个外人指手画脚?!孙伯,给这位公子一笔钱财,送客!”
陈念安不急不缓地继续说道:“当然,我确实管不着。你何时办丧事,报不报官,是否追查凶手,这些我都没有资格过问。
但我好心提醒一下钱老爷,凶手跑了,说不定哪天他就带着帮手回来杀你,你可要小心啊。
钱,我就不要了,我也不缺你这仨瓜俩枣。但是我缺钱府被灭门的第一手消息,照你这情况,估计也等不了几天。到时候,我会好心帮你报官的。”
陈念安说完便转身欲走,钱老爷却放软了态度,拦住他的去路。
“恩人,刚刚是我唐突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别和我一般见识。”
钱老爷先笑容讨好的道歉,随之便话语试探。
“您刚刚说那凶手跑了?那这怎么办?他若是再回来杀我,那我……恩人,你救救我,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见陈念安一副撒手不管的神情,钱老爷就差给他跪下求他出谋划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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