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陈友谅引着太子朱标等七人逃下峨嵋山,径直来到峨边县衙,那县令率众迎接,陈友谅狐假虎威勒令县令上峨嵋捉拿周芷若,那县令哪敢不从,亲率兵丁去了。朱标气道:“今个儿真是悔气,好不容易爬上峨嵋山,偏偏遇上个女魔头,本来好好的心情全搞没了。”陈友谅忙道:“太子殿下,小人本好意带你上山游玩,怎会想到那女魔头也在山上?小人心下有愧,不过,大批官兵已上山捉拿于她,今个儿上山不顺,不如改走水路,听人常言那三峡风光乃天下一绝,想必不会再让太子失望!”朱标听得怒气方消,陈友谅又遣县衙牵出七匹快马,一行七人折东南而行,径往永安而来。
那永安县令得闻太子驾到,立率众出迎,尽显吹牛拍马之能,朱标立时又飘飘然起来,那县令大肆张罗,摆下盛筵款待朱标一行,席间陈友谅说明来意,那知县立下令调得一艘大船,泊于白帝城。待酒足饭饱,那知县亲送至码头,朱标等上了大船,陈友谅遂令拔锚起航,一路顺江而下。
长江三峡风光甚为独特,实乃天下一绝,那船行至瞿塘峡,但见长江两岸山峰雄奇壮观,陈友谅立于太子身侧,指指点点,直逗得朱标连声拍手叫好,约一个多时辰,江面渐狭窄起来。水流甚是湍急,那船儿更似离弦之箭。众人连连惊呼,就连久在江湖上行走的陈友谅,也是首次体验这急速的刺激,大呼过瘾。将入巫峡,十二峰个个秀丽多姿,朱标等更是目不暇接,但却转眼即逝,众人恍入梦中。陈友谅道:“太子殿下,这三峡风光如何?”朱标大笑道:“今日若非你引路,本太子岂不错过这天下奇观?今日一见,本太子不枉此行了!”那大船行至西陵峡,但见无数滩头散落江面,变得又开阔起来,水流自变缓起来,大船在江面还在穿梭,朱标兴奋的手舞足蹈,陈友谅也是惊叹不已,待过了三峡,江面又开阔起来,水流渐缓,陈友谅遂命人扯起风帆,那船儿裹足了风,立时又急驰起来。朱标大喜,令人于船头摆下酒肉,一边吃酒一边欣赏两岸风光,好不快活!
此一路平安无事,数十日后便回到应天,众人上了岸进得城中。朱标心满意足道:“陈友谅,本太子此次出京,游玩甚欢,你可是大功一件,本太子有意提拔于你,但父皇对你有所忌讳,你还是暂回太子府住下,待时机成熟,本太子定会重用于你。”陈友谅立时跪倒道:“承蒙太子看重,小人不管在哪,心都是太子你的。”朱标点点头,拍了拍陈友谅肩头勉励几句,即而回府了。
朱标刚回到府中,便听一个小太监道:“太子殿下,你出去这许久,皇上每每派上来看,想必是有事,你还是去见见皇上吧。”朱标“嗯”的一声,不慌不忙洗了个澡,换了身新衣才缓缓进宫。
洪武帝散完朝,回到御书房,他记挂着太子,心中闷闷不乐。少时朱标进来,行完礼,洪武帝脸色一沉道:“标儿和你一同赈灾的人员早已回京了,你怎的这么久才回来?”朱标接道:“父皇,孩儿遵你的吩咐赈灾,事后心想,孩儿出宫一趟着实不易,故而四处游玩一番,方才回宫。”洪武一听气愤难当道:“玩,你就知道玩,标儿,你都二十几得人了,怎的一点也不知道为朕分忧?”朱标受到斥责心中不乐道:“父皇,如今天下太平,四海归心,朝政大事又有父皇作主,孩儿又能干些什么?”洪武怒目而视,喝道:“天下太平?那只是表象,暗地里暗流涌动,随时可能兴风作浪,当政者要居安思危,防患于未然呀?你身为太子,也就是将来的皇上,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忧患意识?”朱标一脸懵懂道:“父皇,孩儿真不知该忧什么?防什么?”洪武帝闻言暴跳如雷,厉声道:“随朕打天下这大明江山的一众文武大臣,哪个不居功自傲?哪个又是泛泛之辈?若朕百年之后,你又何以驾驭他们?”朱标见父皇之状,吓得赶忙跪倒于地,不敢接话。洪武无可奈何长叹一声,慢缓缓道:“好了,你下去吧。”朱标唯唯起身,央央而去。
洪武越想越气,遂令传皇后马氏。少时马皇后至,洪武叹道:“咱们的标儿不求上进,朕真是恨铁不成钢呀!朕百年之后又如何放心将皇位传于他呀!”马皇后也知其子秉性,忙道:“皇上,标儿还小,不懂事,待长大后自会好些。”洪武摇摇头道:“他都二十有二了,朕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加入明教,混得风声水起了,你看他只知道玩,而你又一味得惯着他,朕…”他言语及此,也不知该如何说下去了。马皇后无言以对,思索良久方道:“皇上,不如给标儿完个婚,说不定婚后他会定下性来,再说标儿其实也不小了。”洪武百般无奈,随口道:“好吧,也只有如此了,你就着手准备吧!”马皇后笑着点点头,自下去了。
洪武郁闷难当连声叹息,贴身太监见状,忙上前道:“皇上忧国忧民,着实太辛苦了,也该适当放松一下呀!”洪武点点头,那太监双掌连声三下,立时便上来一众宫女,吹拉弹唱,载歌载舞起来。洪武心情繁乱,看得片刻,见毫无新意遂摆摆手,让众宫女立下去了。那太监又道:“皇上既不喜欢歌舞,不如召来廷卫高手,让他们比武献艺,也不失为一件快事。”洪武思索片刻又点点头,那太监大喜,忙下去准备。
少时,洪武移驾宫外坐定。一众武士名取兵刃,两两对战,轮番上前拼杀。那众武士均是万里挑一的好手,各展所长之下精彩纷呈,李太监不时叫好。洪武看到好处也鼓掌示意。一盏茶工夫,李太监见洪武脸露喜色,遂上前道:“皇上,这几个人的功夫可否满意?”洪武点点头,但转而却道:“这一众人虽有所长,但天赋所至,也就到此了,若那钦犯张无忌在世,他们一齐上,仍挡不住他雷霆一击。”李太监也听闻张无忌其人,忙道:“是,是。但像张无忌那等武学奇才,多少年才出得一个,话又说回来,皇上恕奴才直言,即便出了像张无忌那样的人才,也不见得能为皇上所用呀?”洪武闻言脸色一变。那太监大惊失色,忙伏身跪倒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洪武摆摆手道:“起来,朕不怪你。常言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朕又何尝不明白其中的道理?”那太监唯唯起身,忽的想起一事道:“皇上,傅传德、蓝玉等远征云南得胜而归,皇上可知晓否?”洪武哈哈一笑道:“傅传德、蓝玉等远征云南,扬我大明国威,如今凯旋而归,朕已知晓了。”那太监又道:“奴才听说他们回京带回一众男童,皇上可知晓?”洪武笑道:“我大明建国不久,宫中太监人数不足,固朕令他们从云南征集童男,净身后充实内宫。”那太监点点头,又道:“奴才听说那一众男童之中,有一个孩童,此子善打飞石,其父乃云南守将,兵败战死后,其子替父报仇,用飞石打死我军士十几名,甚至连大将傅友德也被他飞石打落马下。但终因年龄太小,寡不敌众,被蓝玉生擒。蓝大将军念其年幼,不忍杀之,故而一并带回京师。”洪武闻言奇道:“有此等事?想一个孩童竟有如此身手,朕倒想见识见识!”那太监见状忙道:“皇上既有兴趣,那奴才下去安排安排,皇上稍候。”洪武点点头,那太监自去了。
约莫一顿饭工夫,那太监领着十几个武士押着一个孩童来到洪武面前。洪武见那孩童身材虽然不甚高,但也相当精壮,丈宽脸袋黑黝黝的,脚上手上锁得甚是牢实。那太监厉声喝道:“马三宝,见了皇上还不下跪瞌头?”马三宝“哼”了一声道:“反正就是个死,跪他还有何用?”那太监大怒正欲发火,洪武拦道:“马三宝,听说你小小年纪竞敢打死我军将士十几人,功夫着实了得,朕不信,想亲眼见见!”马三宝接道:“我既已犯下大罪,将死之人又何必再出手伤人?除非…。”洪武一乐:“除非什么?”马三宝接道:“除非皇上免了小人死罪,小人方可给皇上献艺。”洪武大笑,思索片刻道:“马三宝,你打死我军士本就该死,但朕念你年幼,今日你若能赤手空拳打倒我十名卫士,朕就赦免你的死罪,如何?”他说完一招手,站在前面的十名卫士大踏步而出。马三宝定眼望去,那十名卫士身强力壮,且各持刀枪遂道:“皇上也太瞧得起我这十一岁的孩童了,你要我赤手空拳和他们相斗,我可能赢吗?”洪武想想也是,遂道:“那你自取兵刃也可!”马三宝又道:“小人无须兵刃,只须解掉身上镣铐,十几枚石子即可!”洪武点头应允。早有人替马三宝解开镣铐,呈上十几枚石子,那太监护着洪武远远散开。
那马三宝接过石子,活动了几下手脚,见无大碍遂道:“可以开始了!”排在前面的卫士提着大刀健步朝着马三宝走来,近十数步之遥他大喝一声,举刀跨步朝马三宝砍来。马三宝立于当地,不慌不忙,伸右手从左手中取过一枚石子,霍地弹出“呯”地一声,正中那卫士额头。顿时鲜血横流。那卫士急弃了刀,捂着头败下阵来。余众卫士见状尽皆愕然。那太监忽的喝道:“第二个,上!”那排第二的卫士挺一杆长枪,直朝马三宝刺来。他一双大眼紧盯马三宝右手,丝毫不敢大意。马三宝这次不急于发石,双足点地,左躲右闪避开对方攻势。那使枪卫士枪法也甚了得,枪杆抖动,枪尖乱颤,忽上忽下时左时右,枪头更似化为十数个,如蟒蛇吐信般一路强攻。马三宝躲闪之余,右手早握紧石子,恰此时那枪当胸刺来,但见他双足点地,身子腾空而起,在空中翻个筋斗,右手石子再次弹出,既快且准正中那人胸口。那人立时站立不稳,腾腾后退几步。他欲挺枪再上时,胸口一阵痛疼,即而双手撒枪狂咳起来。
那太监见状,忙道:“第三个,上!”那第三个卫士腰挂宝剑,见得马三宝神威,心下已有几分惧意,但在那太监叫唆下,手按剑柄缓缓而上。马三宝心道:这十名卫士皆非寻常之人,我若一一和他们缠斗,精力必有所不及,还得先下手为强,以保存体力。他即想到此节,不等那人拨剑,右手霍地弹出一颗石子,“嗖”得一声正中那人手腕。那人“啊”的一声尖叫,忙退了开去。那太监大怒道:“饭桶!一群饭桶!剩下七个一齐上!”余下七人闻言各亮兵刃一涌而上,将马三宝围在中间。马三宝毫无惧意,手中石子接二连三弹出,直打得那七人纷纷倒地,哭爹叫妈地乱叫。
洪武见状,霍地站起,双手鼓掌道:“好个马三宝,这功夫着实不一般,朕金口一开,绝不食言,就免了你的死罪!”马三宝虽是个孩子,但也知皇上金口一诺,自已便可免除一死,忙伏身跪倒道:“谢皇上!”洪武捋着几根胡须得意得点点头道:“马三保,朕念你是个人才,有心提拔于你,不如你就在朕的身边,作个少监如何?”三宝哪知少监为何职?但知能陪伴皇上左右,必是个不错的差使,忙拜伏于地道:“谢皇上恩典!”洪武甚是得意,冲着那太监道:“你该知道怎么做啦?”那太监笑道:“马三宝能得皇上赏赐是他的造化,奴才明白,奴才马上去做!”
马三宝在那太监引领之下,来到皇城外一座房。那房内七八人乍见那太监到来,纷纷上前点头哈腰,以示敬意。那太监点点头,冲着其中一人耳边低咕几句,那人会意唤来四五个人,将马三宝四肢拿住,抬到一木架椅上,即而又绳索捆绑结实。三宝不明其意,大惊道:“皇上金口,已免了我的罪,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快放开我!”但哪有人理他。那人抽出一把尖刀,笑道:“你既答应了皇上,愿作少监伺候皇上,不净身怎么能行?你放心,在下手脚麻利,干脆利落,不会让你受太大的罪。日后你追随皇上,必飞黄腾达,可千万不要忘了小人的恩德呀!”他说着用尖刀割开三宝的裤子,忽的他一刀下去,马三宝大叫一声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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