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汉扥了扥衣领,看着迟铁的背影愣了老半天。
完了以后忽然嬉笑着来了句:“真没想到啊哥。”
“你还挺骚。”
迟铁又一僵,却懒得再管他。
娃是个好娃,也正因此才没个顾忌。
他一个奔三的人了,也没必要太跟他较真儿。
迟铁还忍不住心想,怪不得天天跟他海棠姐那么亲呢。
这娃跟姚海棠一样,自来熟的功夫真不是开玩笑的,而且你说他怕吧,他还敢接着贫。
可迟铁没辙。
迟铁提溜起包袱的手蓦地顿下。
如同那天想要推走身上的姚海棠。
他犹豫来着,他知道。
他对王忠汉这个娃没辙,对姚海棠那就是更没辙了。
前面那个没辙不打紧,后面这个没辙才是真要命。
迟铁冷然垂眸,状似无意地瞥了一眼自己手上的骨节、指腹上的厚茧,仿佛还能看到上面殷着腥气的血污。
他清楚这双手能做出啥。
他怕她,怕她不知胆怯地继续靠近,怕他终有一天也跟那些骨子里满载肉欲和劣性的雄性动物一般——伤了她。
毕竟他根儿就是烂的么。
能长得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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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五点钟,村长朱全庆拿着一大把钥匙累的呼哧哈赤地回了村委会,一进办公室端起茶缸子就咕咚咕咚灌下半缸茶水。
“呦,村长您这是下地里干活儿去嘞还是咋?”
“这累呢?”
“... ...不,不是带那个... ...那个来福的姚老板看地皮去了么。”
“啥?”妇联大队长许玲许大姐一愣:“她来村委会是为了这事儿?”
“... ...我还以为她是帮她‘好姐妹儿’叫板来了嘞。”
“嘿,许玲同志此言差矣。”
朱村长啧啧两声,坐到位置上长舒一口气:“我原先也以为这个姚老板跟王三芳属于加一块儿不带找钱的,但是今天吧,还真是对她改观了。”
“这话咋说嘞?”
许玲一下来了精神:“您这是跟她聊啥嘞?”
“嗐,也没聊啥。就是我瞧着姚老板这人挺爽快的,热情!直率!”
“就是命不好么,还没嫁呢男人就死了。”
“寡妇门前是非多呐... ...她一个女人家倒也是不容易,而且才多大嘞,才二十几。”
“... ...倒也是。”
许玲也忍不住嘟囔了句:“虽然都说这姚海棠就跟个女妖精似的,但我可没见人破坏家庭。”
“这话也就咱私底下说... ...”
“就是她总找男人天天换也算你情我愿呗,性质不一样。”
“王三芳那可不光是风气问题,那是违法乱纪!”
“诶不过村长,这姚海棠也挺那啥的... ...我刚隐约听见她在外面儿说荤话呢,啧啧啧,也够没脸皮儿的。”
“那咱不管,反正今天咱真得感谢这姚老板。”
村长掏出那串儿少了好多的钥匙,晃荡几下:“你知道咱们村儿后面那荒地么?”
“主家儿早去南方混了。”
“人托我给卖了,这都多少年嘞?”
“荒得就剩野草地嘞!”
“嘿嘿,你猜咋着?都叫人姚老板收喽~”
“啥?!她这是疯嘞?买那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儿做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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