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山厚人麻了。

头皮发麻,全身也在发麻,跟踩电线了一样。

安全局每年都有警告……比一个自私残忍的罪犯超凡者更危险的超凡者,是自认为遭到了不公待遇的超凡者!

毕竟穷凶极恶的超凡者还珍惜性命,而遭到不公对待的超凡者,有可能就只想要一个公平了。

麻了过后,钟山厚甚至心中有些窃喜……至少,眼前的少年在试图通过规则内的办法解决问题,没有侠以武犯禁,以己心代天心行私刑,酿成血案。

钟山厚看了证明信,上面提到了“张逢真”的名字,他从只言片语中已经拼凑出了事情经过:张逢真在黑域扩张时遭到灵界侵蚀,成为超凡者,刚成为超凡者,他就赶去前线参战帮忙,狩猎不死生物,哪怕力量微弱,也发挥了他的治疗法术,救治了许多人,甚至得到了一位中级超凡者的看好,赠送他了一把超凡武器。

然后,就在他经历苦战,等到援兵,终于可以离开黑域后,发现自己的至亲被抓走了!

钟山厚甚至能想象到,等这里拍照的,拍视频的,把信息传出去,网络上会是何等沸腾,要真是他们安全局这边人的错,恐怕标题里“震惊”后面每有一个字,就有一个人要掉乌纱帽。

钟山厚身后传来一个老沉持重的声音。

“超凡者,来我办公室谈谈吧,具体何人,若有我们安全局的人以权谋私,我定不轻饶,绝不让你流血又伤心。”

一位中老年人走出,他身姿有些疲态,看着不像超凡者,老态龙钟,他越过了钟山厚,身高只够到钟山厚的胸口。

“王局长!”钟山厚说,也是在提醒张逢真,这里说话最算话的人来了。

张逢真将叶刃一收,这才终于踏进安全局的门:“麻烦两位了。”

安全局局长办公室,钟山厚靠在墙上抱着拳,老者拿起纸杯,弯起腰,在饮水机上接水,递给张逢真,张逢真双手接过,沉默不言。

“张同学,你要找谁?”王局长看了证明信,知道了张逢真的名字。

“张海阳,我的父亲。”张逢真说道:“不是大洋彼岸的洋,是太阳的阳。”

王局长翻了翻桌上的文件,眉头紧皱了起来,差使钟山厚道:“小钟,去看看,有没有叫这个名字的?”

“我?”钟山厚指了自己的脸。

“就是你。”

钟山厚点头,转身离去,他指自己倒不是质疑为什么这种任务让他一个超凡者来干,而是在询问王局长,和一位心怀愤懑的超凡者待在一起,真不需要保镖?

若不是知道张逢真是新晋超凡者,并且超自然能力大概集中在“体能”和“治疗”上,不可能还有余力涉足“心灵”,“支配”,“魅惑”等领域,他都会怀疑局长被控制了。

“同学,你放心,如果你有什么不公,我绝对帮你解决。”王局长安抚着张逢真,张逢真继续缄默不言。

钟山厚出了办公室,刚走上楼梯,就遇上一群拿着枪走上来的警员,他恶狠狠盯着他们:“干嘛呢!都回去工作!”

“今天拘留的人里,有没有个叫张海阳的中年人?”

手下说道:“中年人没有,有个老的,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带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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