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这间五金店的叶榕又重新拉上了兜帽,约翰老爹嘴里所谓的生意,只是一个“旧物回收”的建议而已,答应下来也算是给未来开了条路。
虽然今天的日程表排的很满,但那短信的影响却有些超乎叶榕的预料了,要知道此时他在的这条街区,已经超出了塔拉索夫黑帮的势力范围,却没想到追杀令的消息还在。
纵然口中吐槽自己脑袋价值不高,但叶榕心里却很清楚对那些毒鬼和小混混来说,2000刀已经算得上是一笔巨款了。
这些刀口舔血毫无顾忌的家伙,此时正红着眼睛四处寻找他呢。
想到此处,叶榕又拿出那个破烂的手机,站在街角看了看地图,寻找到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家大型商超,花了些功夫在里面的化妆品柜台,花了十几美金就用‘不知送女朋友什么品牌的礼物’这个理由,买到了一大堆免费小样。
顺便他还去不远处的眼镜店,给自己买了副无度数的宽边眼镜。
又选了几件衣服,他才去到不远处的公共卫生间,过了大概半小时功夫,从里面走出来的,已经是一个符合美国人刻板印象的东方留学生了——戴着眼镜,穿着土气,神情有些畏缩不敢与人对视。
除了微调了自己相貌、改变了眼睛大小外,叶榕还在鞋子里放了两枚硬币,虽然走路不太舒服,但却可以很容易改变步态——人的走路方式是最难改变的,这也是脚印识别和步态识别能成为鉴别一个人身份关键因素的原因所在。
刻意在周边有摄像头的地方转了一圈,叶榕才背着塞了枪的一应杂物的背包,出了门汇入外面的人群中。
戴着个防水的渔夫帽,撑着伞的叶榕从附近商店买了个游客喜欢一次性拍立得相机,看了一下距离第一个时间节点还有一会,他就去咖啡店给自己打包了一杯双倍特浓的咖啡。
倒了几趟公交车,叶榕很快来到了一处公立小学外,这里便是那张纸上记述的其中一个地址了。
因为小学外常年停着警车,他并未像个变态一样坐在长椅上拍个不停等人查问他,而是走到大门外笨拙地用拍立得相机想给自己与旁边那雕塑和牌子来个合影。
果不其然,这举动招来了坐在车里那百无聊奈的警察。
比起摇头晃脑或者是皮肤颜色不同,一看就是不安定因素的本土人,叶榕这个端着咖啡杯,还用胳膊夹着雨伞,面容稚嫩的东方人,显然不在警官的戒备范围内。
尤其他又是一口蹩脚的英语,一个一个朝外蹦单词不说,还要掺杂着嗯嗯额额的语气助词。
戒心大减的警官在看了他拍的那几张歪斜的照片后,主动接过相机,帮他与校门外的铜牌拍了几张美美的合影,末了还特意提醒这表情拘谨的年轻人,晚上不要乱晃,以及人流偏僻的小巷不要好奇得钻进去。
友好得与警官道别后,叶榕搭上附近的公交车,在下一站下车的第一时间,便是把揣在衣兜里已经撕碎的照片和那个没用的拍立得相机扔进垃圾桶。
再次看了看时间,叶榕又搭上另一班公交车,在上面断断续续睡了一觉,一直坐到终点站才睁开眼下了车。
这里是纸上记录的第二个,也就是最后一个地址,叶榕看了看车站附近的门牌号,很快便确定了自己所在的位置,打开那个毒鬼的手机又看了看地图规划好了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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