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已入夜,镇子上亮灯的人家只有零星几户,姐弟俩朝着一户竹门方向走去。

竹门里有个四四方方的院子,院里有三间屋子,正中间的屋子烛火摇曳,映出两个身影。

“今日回去的太晚了,阿娘肯定要盘问到底,记着我们事先说好的话。”声渐侧头看向自家阿姐,再次叮嘱。

鹿饮轻轻抖了抖袖口,将袖口的物什扔进了竹门边的草垛里,微微点头,“嗯。”

两人齐齐推门进去,没多大点儿功夫,屋内就响起了喊骂声。

南流景走到竹门口,直至喊骂声渐弱,才抬手叩响了竹门。

夜深人静,这一点不寻常的敲门声,清晰入耳,屋门“吱呀”一声开了,出来一个容貌清丽的妇人。

妇人远远看到竹门口的人影,紧走几步,待看清面目的时候,整个人震惊地僵在原处。

“……夫人,可以吗?”

南流景说了半天,妇人只是怔怔盯着她,毫无反应,又不得不重新将想留宿的想法说了一遍。

“……什么?”

南流景扶了扶额头,无奈地扯起嘴角,去掉前因后果,简单说道,“夫人,我能在这里留宿一晚吗?”

妇人还没回应,隔壁几户人家的灯亮了,妇人猛地回神,推开竹门一把将南流景拉回屋里。

屋里的景象出乎意料,入眼是一个黝黑健壮的男子,坐在方桌前,旁边是那名叫作声渐的少年,叫鹿饮的女孩儿跪在墙角,几人都惊讶地看向门口。

妇人一进门就将房门紧闭,生怕被人瞧了去,一屋子人都盯着南流景,一时无言。

他们看人的方式很奇怪,惊讶又新奇,惶恐而惴惴不安。

这些奇奇怪怪地视线落在南流景眼里,自然就错综复杂,因为她根本不认识这一家人,而这一家人看她就像看已逝的故人,感觉瘆得慌。

“南家……流景?”声渐先出声打破沉默,盯着南流景喃喃自语。

鹿饮也若有所思,半晌问道,“刚才一直跟在我们后面的人,是你?”

南流景被发现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跟踪人不是什么美德,再加上这一家四口看自己的眼神,说实话不那么纯粹。

“哈,哈哈,是,但我真的没恶意。”南流景总觉得要解释一下,“天色晚了,我又迷路了,找不到住的地方,就跟着你们过来了。”

就是感觉有些苍白,南流景又尴尬地笑了两声。

虽然两声尬笑并没有缓解气氛,半晌后妇人还是开口了,抬手指了指面前的方桌,“坐吧。”

“谢谢。”南流景又扯出一个笑,轻手轻脚地坐在凳子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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