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家流景回来了,南家流景回来了……”
“谁,谁回来了?”
“还能有谁,赐姓的那个流景啊。”
“对呀,前几日镇长说她被押回来了,后面没信儿了,还以为是谣传,原来真的没死啊。”
“哎呦呦,这可是造孽啊,她怎么就活着回来了。”
不多时,镇上家家户户都窜出人头,既新奇又懊恼,既骂骂咧咧又战战兢兢。
南流景一行人兔子似的跑的很急,三绕两绕经过了多户人家,惊起了一声声唏嘘哀嚎。
“阿娘,快看,流景啊。”小男孩欢呼着跑出家门,一边跑还一边喊着,指着南流景一行人慌慌张张地背影雀跃。
身后的妇人一把拉住小男孩的后襟,皱着眉骂骂咧咧,“你个小崽子,跟过去做什么,嫌命长是不是?”
小男孩不明所以,被抓回来后有些沮丧,看着阿娘黑沉的脸色又不敢吵闹,别别扭扭地抱怨,“我就是想看看嘛。”
妇人不给小男孩机会,直接将人拖回屋里,杜绝了一切出去的幻想。
南流景带着连雨和云斜,风风火火地穿过了整个镇子,一直跑到了黑石山的山脚下,三人才停下来喘气。
“我说,我们……这一趟,比上次,就半烟镇那回,还跑得远,全镇子人……都看见了。”此情此景,让连雨想起了半烟镇逃窜的经历,如此尴尬的经历几天后想起来,已然成了笑谈。
南流景是他们里面体质最差的,可谓拿命在奔跑,估计以前逃命都没这么跑过,整个人脸色诧红,脑袋上都在冒烟。
“等……等等……我喘……喘……口气儿。”南流景边说边摆手,根本说不出个整句子。
反之云斜倒是面不改色,低眸看着瘫坐在地上的两人,拧眉道,“邻县的两个衙差怎么会出现在黑石镇附近?”
连雨也觉得诧异,看向南流景。
南流景喘着粗气,心情却逐渐沉重,邻县衙差的出现彻底打乱了计划,甚至可以说是一种不好的预兆,她隐隐觉得不安,但面上仍旧不显。
她没有直接回答云斜的话,坐直了身体,指了指身后的黑石山,“你们歇一下就直接上山,绕至山阴处,有一条小道,顺着小道去另一座山,在山上待上月余再下山。”
连雨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嘴快道,“我们就直接走了不好吧?怎么着也该把工作交接完成吧。”
云斜闻言看了看地面沉默。
南流景是个急性子,实在忍不了了,歪过身子照着连雨的后背来了一巴掌,“你说什么胡话呢,现在这个情势还看不明白,交接个毛线啊,赶紧逃命去吧。”
连雨无缘无故挨了一巴掌,又是当头棒喝,委屈地抿了抿唇,小声嘟囔,“不交接就不交接,干嘛打人啊。”说完又觉得气不过,补充了一句,“再说没看明白就没看明白,跟毛线有什么关系,毛线又是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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