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爱丽丝!”

“呲。”

在许多人的记忆里,爸爸和妈妈一直在吵架,再之后,爸爸便离开妈妈了。那年,爱丽丝七岁。

其实很久以前,不是那样的。

那时候,爸爸是个猎人,我们也都住在乡下。爸爸每天出去打猎,妈妈每天织些衣物。

就这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复一日。

“织好啦。”妈妈捧起刚刚织好的围巾,轻抚着端详,“来,爱丽丝,替你爸爸试试舒不舒服。”

“妈妈!”幼小的爱丽丝穿着一袭白裙,抚着脖颈上的白围巾,像一只小白兔,“你为什么,不帮爸爸弄好颜色呀?”

“你爸爸还没挑好颜色呢。”妈妈摸了摸爱丽丝的头,“等你爸爸回来再说,好不好?”

“不好!”爱丽丝抱住妈妈的大腿,声音扭捏着祈求,“我们,去找爸爸…”

“这孩子…”妈妈轻轻捏了捏爱丽丝的脸,“不听话。”

“去嘛去嘛…”

“行呗,我们走吧~”

“好!”

“反正你爸也快回来了,路上没准就碰到了。”

密林之中。

“没收获啊,今天没准会亏本呢”

蓄着络腮胡的猎人,将箭架在弓上,全神贯注地搜罗着林间的猎物,“今天可不能再亏箭了”

“下一箭,一定会中!”

白色的毛发轻快地奔跑,连带着林间的树木攒动…

如此的显眼。

“白兔?正好煲碗好汤!”

猎人眼疾手快,拉弓,瞄准,放箭,一气呵成。

“爱丽丝!别乱跑!”

妈妈追在不远的后头。

“咻——”

“爱丽丝!”妈妈飞扑向前。

“呲。”

什么东西飞到了妈妈脖子上。

围巾被什么东西弄红了。那股红色看起来好伤心。

妈妈呜咽了一会,就不出声了,没等到爸爸来。

那天,爸爸在林子里沉默了好久,就好像爸爸也有什么东西飞到了脖子上。

那天之后,爱丽丝就变得很难专心了。

过了段时间,妈妈回来了,样子却不一样了。

我问他,她是妈妈吗。

爸爸说,她是妈妈。

我问她,你是妈妈吗。

妈妈说,她会一样爱我。

后来,爸爸跟着妈妈一起进城,把城里的东西弄回乡下,家里的金币越来越多。

再后来,我们进了城,在城里买了房子,开了两家店。爸爸妈妈却不再像乡下那般好了。

他们忙碌、吵架,过了一夜接着忙碌,碰了面就接着吵。

我觉得他们两个是故意的,因为他们两个都故意不理爱丽丝。

不久,爸爸就走了。

他说:

“爸爸是为了妈妈才出发冒险的。”

“爱丽丝在家要乖乖的,要让妈妈放心”

“不要拖累妈妈”

“爱丽丝?”母亲敲了敲爱丽丝的房门。

清晨的家里尚且黯淡,却模糊地透亮。除母亲外,空空荡荡。

“……”

没有回应。

母亲打开房门。

“喀嚓。”

门后,清晨的光线透过窗沿。

却透不进痛苦压抑的森林。

森林中的怪物得意地舒展身体。

“喀嚓咔嚓咔嚓喀嚓!”

先是脑袋,再是四肢,怪物的骨骼反复地折断,仿佛喜悦的鼓掌。

“你混账!!!”

“怎么办…怎么办?!”

尤里安趴在地上。

“逃跑…吗?”

拳头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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