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和掌娃紧赶慢赶,走了整整两天两夜,才在第三天早上靠近了魏明所在的地域。
本来掌娃是可以借用神力,缩短我们俩在路上的时间的,但是他说,魏明在这一路上做了许多缺德的事情,我们得收集证据,以便日后跟他算总账。
这不,第二天下午四点多,当我们来到一座山脚下时,就碰到一个已经被洗劫一空的商队。
他们一共有近两百人,此时有几十人正躺在地上呻吟,其中有三四个伤势过重,已经奄奄一息。还有一些伤势较轻的,正在相互帮着包扎伤口,剩下几十个没有受伤的人在收拾七零八落的东西。有十几辆货车已经散架,其它的东倒西歪地横在路上,从车上滚落下来的零散的货物、家什撒得到处都是。几十匹马的嘶鸣声一声盖过一声。有两匹马被砍断了四肢,死在马车旁边,马的眼睛仍然痛苦地圆睁着。还有几匹马身上也有明显的伤痕,血正汩汩地流淌着。
我们走上前询问事由。
一位正在清点寥寥几件货物的领队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唉!这是天不助我啊!我们从南方把茶叶、丝绸等运到北方去交换皮毛、药材等,前前后后走了几个月时间,都快到家了,竟然遇到魏明那个混蛋。他不知道从哪儿得到了消息,派他的手下领着近千人,硬是在这里等了我们三天三夜。我们是左小心右小心,可还是防不胜防。尽管我的保镖里不缺武林高手,可还是架不住他们人多势众。他们不但把我的人打伤,把马砍死,还把所有的货物几乎全部抢走了。我现在是没有活路了。我不是单单为自家做生意的啊,我是带着我们商会所有参与进来的商人的货物或银票出来做这趟生意的。大家都在等着我的货物呢。这下好了,我怎么回去跟他们交代呢?”
这位四十岁左右的壮汉,说着说着,突然双手捂着脸,蹲下身子,嚎啕大哭起来。
掌娃握着拳头,手关节发出咯嘣咯嘣清脆的响声。他两眼冒火,扶起壮汉说:“这个杀千刀的魏明,我非宰了他不可!好汉,你别难过,我和蓝仙正要去会会魏明。我保证,你的货物一件都不会少。”
壮汉站起身,抬起头,突然两眼放光。他一把握住掌娃的手,激动地说道:“哎呀,我只顾伤心,都没有注意到,你是掌娃啊!太好了,太好了。我们有救了,伙计们,我们有救了!掌娃,我的手下还有能打的,我们跟着你一起去宰杀魏明那个畜生!”
掌娃点了点头,他把我介绍给了这个名叫张虎的壮汉,然后我们帮着张虎收拾好了他的所有物件,又专门安排了几个人把受伤的保镖、家丁和马送到附近的村子救治,然后掌娃把张虎手下的精兵强将重新整编了一下。一行人满怀复仇的一腔热血,整装前进,彻夜未停!
二
不知为什么,从第三天凌晨开始,我的后背总是一阵一阵地发痛,好像有谁正在撕扯着我的蓝梅胎记,撕一下放开来,再撕一下再放开来。我忍不住蹲下身子呻吟了起来。掌娃掀开我的后背看了看,笑着说:“忍着吧,蓝仙。这是你的蓝梅胎记有了感知了,因为你离你的魔棒越来越近了。今天将有一场好戏看。魏明这小子快蹦跶完了。”
听掌娃这么说,我一下子兴奋起来,好像后背的不适感也随之减轻了。
我伸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后背,小声对自己说:“好了,该来的就要来了,该还的账今天就要结清了。我的魔棒,我们快重逢了。”
正走着,路上突然出现越来越多的肩挑石头的雇工,他们驼背弓腰,满脸菜色,一副疲惫不堪,摇摇欲坠的样子。
我们一打听,原来前面就是当朝宰相私宅庭园施工地,这些运石的雇工都是宰相手下的人强行招来的。有人悄悄告诉我们,他们从山的另一边开凿石头,然后肩挑背扛运送到施工处。这些雇工每天从早上五点开始一直干到晚上六点,他们一天下来只能得到两个黑面馒头和两碗水,没有工钱。有人吃不消,没扛几天就昏死过去。那些再也爬不起来的人大多被就地挖个坑,草草埋掉,有的甚至只是扔在不远处的山沟里,任随野狗等把尸首啃得面目全非。雇工们怨声载道,总想逃离这个折磨人的地方,但他们被看得很紧,根本逃脱不了。
这些雇工的控诉,让我和掌娃恨得牙根痒痒的。
这个时候,我感到后背的疼痛感更加强烈了,这感觉告诉我,魏明就在前面不远处,而我的魔棒当然也就在他的身边。
果不其然,当我们正悄悄地隐在人群里慢慢走着的时候,突然就听到从一个后山脚处传来的嬉闹声。那里有一块很开阔的草原,草儿长得茂盛肥美,风推动着绿油油的波浪圈圈向前,煞是好看。
但是,我们没有心情欣赏风景,我们看到的是,在草原的深处,有十几个人正在追赶几只梅花鹿,准备拉弓射箭。虽然弓箭已经拉满,但是他们并没有放箭,而是围堵着受惊的梅花鹿,像猫捉老鼠一样哄笑着。
魏明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立在狩猎圈子的外围,正饶有兴味地看着自己导演的这场好戏,两个随从一左一右护在马的两边。
他们全然没有察觉到,我们就在他们的身后不远处。
真正引起他们注意的不是我们的动静,而是魏明身旁一位随从布袋里的魔棒突然从布袋里飞了出来,像一支箭一样地射了出去。魏明等人惊骇地跟着魔棒飞行的方向,一眼不差地看到魔棒稳稳地落在我的手上。
三
哦,我的魔棒!我亲爱的伙伴!我们终于团聚了!
我轻便地舞动着手里的宝贝,又忍不住在那艳艳盛开,正翩翩舞动着的蓝梅花瓣上亲了几口。那花瓣突然收拢起来,紧紧地捧住了我的脸,似乎也在我的脸上亲了几下,然后又柔柔地松开了。
我简直激动得快要晕过去了,情不自禁地把魔棒紧紧地拥在怀里,好像深怕它再丢了一样。
等我稍微平息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后,我把魔棒举到眼前,满怀喜悦地看了几眼,然后抬手,指了指后背。
魔棒稳稳地钻进了我的后背。与此同时,我感到,从我的后背上升腾起一股热乎乎的力量来,这股力量瞬间传遍了我的全身,使我不用挥动四肢,就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武力比以前更强大了。
当然,不用看我也知道,现在我的后背上只有那个蓝梅胎记,其它什么也看不到了。
我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甩了甩胳膊,用心感受着后背少有的厚实。
而在同时,我们听到了魏明声嘶力竭地喊叫:“妈呀,掌娃和蓝仙来了,快逃啊!”
但是,还没有等到我们动手,张虎的一支长箭已经稳稳地射了出去,击中了魏明坐骑的前左腿,那马儿一个趔趄跪倒了,魏明从马背上滚落了下来,狗吃屎一样地趴到草地上。
与此同时,张虎手下的人一齐冲了出去,挥舞大刀,砍向了那群举着弓箭,目瞪口呆的吓傻了的走狗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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