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五笑了,牙齿白白的,森冷森冷的。。。在篝火里,时而明亮,时而黑暗。
再次审讯俘虏,得到了两个信息:
一,营地的补给来自张掖,每十天送一次,上一次运送到现在已经九天了,明天就会有一个车队过来。
二,张掖的守军,全部都在这里了,城里大约还有一个连的城防军和一些警察。
三,最近的驻军在武威,这个时代的破路,大军步行过来需要至少五天,骑兵也要三天。
于是,一个计划在众人的讨论里,开始慢慢的成型:
一,利用一个骑兵连,从今夜开始,彻底封死从张掖到营地的补给。
二,如果敌人出营,骑兵连绝不可以恋战,要用散兵线的方式和敌人永远保持四百到六百米以上的距离,用远程集火的方式骚扰敌军。
三,如果可能,将追击的敌军引入,另外两个连的伏击圈。
四,另外两个连,要封死对方营地去其他村庄的道路,目前看来,有三个路口。今夜就用重型炮弹做成地雷,埋设在这些路口,如果小股敌人出现,就灭了他们,如果大股敌人出现,就直接让他们坐土飞机升天。
五,重炮锁死增援部队过来的道路,用炮弹封死任何敌人增援部队的抵达。
六,如果敌人撤出营区,那么封路的两个连,利用战马快速转移,三个连配合进行远程射击伏击战,利用机枪火力优势并配合三个连队的交叉射击,从远处彻底压服敌人,让他们哪里都去不了,只有死路这一条路。
会议结束以后,三个连就出发了,一连张小五帅骑兵连直插敌后的运输道路,二连袁疯子,三连铁头,连夜前往交通要道,挖掘隐蔽的壕沟供部队休息和阻击用,并在道路上埋设超重型地雷。
这一夜,300旅的营地里也不安静,出去绑人的一个排没有回来,可能是在哪个村子里抢了东西,正在逍遥快活着。旅座暴怒,要求明天派人,去把这个排全给他抓回来。
可第二天出发的排,一个半小时后就回来了,5个士兵,扶着两个伤兵出现在营地门口。他们被伏击了,敌人火力很猛,交火五分钟,他们就死了一半人。出发时的三十几个,现在活着回来的,就剩下这么多了。
这群人其实没说实话,这群狗腿子也就坚持了两轮射击,满打满算四十秒,就手脚并用的爬着逃走了,两个伤兵全是屁股中弹,完全是因为爬行的时候,没有压低他们的屁股。小子,你撅着屁股爬,是藐视我们吗?不打你,打谁?
韩起功突然就冷静了,昨夜的那个排,凶多吉少了。
他只思考了三分钟,立刻下令打包所有物资,带上所有俘虏,即刻返回张掖。
这时,张小五已经打掉补给车队,打死四十人,俘虏三十六人,缴获马车三十辆,已经让三个战士压着物资和俘虏送去山口处的临时营地。
韩起功的部队的马车,一出营地,就被星火战队的侦查兵发现了,他们将情报送给二连和三连,因为战马不够,所以这两个连,两人共同骑上一批战马,快速去和一连集合。
1937年6月22日夜。
韩起功的队伍带着太多掠夺来的东西,以及押送着接近两百人的俘虏,队伍出发的时间本来就晚,走出去不久,天就黑了,只能宿营。
这群当兵的围在十几个巨大的火堆旁,烤着羊肉,聊着天,感觉就像是在春游,毫无压力。
韩起功却总觉着这黑夜里有什么,可看过去,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有,这让他坐立不安。
在草原上的黑夜里,面对明亮的火光,会造成两个后果,一,会让远处的人很容易看到,并瞄准你;二,明亮的火光,会让人难以看清楚黑暗夜幕下的东西。
三个星火连队,以散兵线,慢慢匍匐前进,一直到距离对方明哨一百米,距离营地两百米的时候停了下来。
随着一阵枪响,三个明哨倒下了,然后枪声不断,朝着两百米外,围着火堆的人群射去,步枪,机枪,冲锋枪,响成一片。从营地里往外看,黑夜里,到处都是开火时的枪焰的明灭,子弹在营地里到处横飞,不时就有人倒下。
守军也开始还击了,但他们的身影,可以被侧面保卫的战士,通过火堆的亮光看的很清楚。
枪声响起,那些拿枪反击的人,第一时间就被干掉。马家军现在很被动,完全处于他们明,而敌人暗的位置。
夜晚被伏击部队本来就很难处理,而且这一次敌人的火力出奇的猛,这把韩起功打出了错觉,他觉得对方每个班组,都有至少四把机枪,对面到底是什么人?这会不会是蒋光头的精锐?难道,蒋光头要从马老大这种小军阀下手,老子是被下手的第一个?
身边不断有人倒下,他大声喊,“把火灭了,把火灭了,不然我们全要死!”
有士兵站起来,向着水桶跑去,半路被枪打倒,抱着腿痛嚎。
韩起功也发了狠,他拿起身边一个死去士兵的步枪,一边喊,“你们不让老子活,老子也不让你们活!”,对着黑暗深处有火光跳曜的地方就是一枪,可一颗子弹找到了他,从他的脖颈处穿过,打断了他的脊椎骨,他的头一歪,倒地,死了。
一个身边的马家军士兵大喊,“旅座死了,旅座死了”。
战斗有持续了二十分钟,最后有人大叫“投降了!不打了!莫要开枪咯,我们缴枪哈!我们缴枪啊!不打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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