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白驹过隙,一转眼半个月过去了,这些天白天和老杨出门学艺,由于晚上宵禁,不能去外边,所以就在驻地小声地练习。这一天,老杨带着周乞儿二人出了门,今天他们又分到了一个新的区域,是和东城区搭边的一块地方,这边住宅区多,大部分都是胡同儿,临街的商铺比较少,都是一些生活应用的杂货铺粮油店,还有卖水果蔬菜的小贩,老杨把他们带到这里,对他俩说:“小子,该教你的也教的差不多了,街面上大部分买卖也都带你去过了,所有的唱词你也掌握的差不多了,今天就把你们放出去自己闯闯试试,总让我领着,你们总也成长不了,等你们能自己独立了,我就和执事说一说,让你们自己单独拉一票人马,以你的聪明伶俐,相信很快就能上手,以后自己要到的东西就可以自己留一部分了,咱爷俩也不用瞒着,你一年之内的收入要给我七成,自己只能留三成,也不枉我带你一场,这也是规矩!”周乞儿点点头,虽然他从小就颠沛流离,但是知恩图报的道理是懂的,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儿,还有这半个多月以来,老杨对自己就算是挺好的了,长这么大都没有人对他这么照顾过,而且老杨也说过有意要收他做干儿子,被他断然拒绝了,真要认了,那可就是恩将仇报了,自己个儿什么情况心里清楚,他可不想把老杨给克死,老杨自然不知道其中缘由,人家不愿意,他也没有强求。老杨交代完,就先走了。周乞儿,拿出自己的牛腿骨,自己私下练了无数次,所有的唱词也都记得滚瓜乱熟,而且,数来宝不仅要记住贯口,也要自由发挥,随机应变,有一套自己的东西以后才算真正出师了。两块骨头都是由牛腿的大腿根的板骨做成,一手一块,一上一下,叫做阴阳手,讲究拍,点,滑,颤,这些要领从心里过了一边,来到街口,当的啷当一啷当......“唉,骨板打我到来,一街两厢好买卖,也有买的也有卖,也有幌子和招牌……”呱嗒了玲呱一哒玲呱......周乞儿的数来宝之旅也正式拉开帷幕!
数来宝和作艺的一样,得先混个脸熟,和一般的乞丐有很大的不同,唱词幽默风趣,吉利顺耳,说说笑笑就把钱掏了,而且变来常往的混熟络了,基本往哪里一去就有人打赏,在乞丐里面收入还是很高的,而且客人们和店铺老板们赏的不光是钱,吃食也是比较干净的,好的,不像普通乞丐吃剩的,冷的,坏的或者泔水桶里倒的。也别说泔水桶里倒的饭不干净啥的,那是没站到那个位置上,就那个年月,有口吃的就很好了,还管哪倒的,那是好东西,比吃树皮,草根观音土强太多了,在这个时代背景下,普通平民都只能吃半饱,赶上闹个天灾虫祸的,就得背井离乡四处逃荒,饿死的比比皆是,能从饭馆里倒着泔水桶,那是无比幸福的事,杂货菜和剩饭的味道可比麸糠树皮糊糊好吃太多了。周乞儿能在这种条件下掌握这个吃饭的手艺,那就非常不错了,这可比一般的底层贫民还要强不少,至少比以前乞讨时要好很多,所以从心里也是很感激老杨。晚上回去的时候,俩人早就把肚子先填饱了,把剩下的三个铜板和一把花生,以及一些粮食都交给了老杨,老杨看了看,表现的非常满意,因为以前也有过先例,数来宝出师以后还挨饿得有的是,就是脑子不够灵活,挣不到钱,没想到他们俩人第一次出门,就有这些收获,而且他们去的哪里纯属是老杨给他们练手的,不是很繁华的地段,没想到俩人不到吃饱了肚子还能有这么多剩余,感到非常欣慰,而且,看周乞儿的意思,基本把所有东西都交上来了,并没有私藏,满意地点点头,把粮食拿了回来,让他们收好,留着过冬用,或者攒多了换钱。只把三个铜钱和花生留下了。而且当晚就把此事报告给了赵执事,执事说暂时没有新人加入,而且说周乞儿年龄太小还得继续磨练一番才能带队,但是却把名字给记到了花名册里,从此,他算是转正了,在丐帮里也登名造册记录在案了。而且,老杨也给了他正式成员应有的待遇,给他分了一间有床的窝棚,但不是单间,只是有了床铺,他还是属于老杨一组,但是相对独立。算是熬出了头,看见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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