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

深圳的清晨。

阳光从东方,千古不变的地方,冉冉升起。世界一片祥和的光明。

清爽的晨风,轻盈而舒心地,轻拂着人们的肌肤,清清净净地爽然着。高楼大厦的崛起,不但折断了,有梦想人的远方,而且也阻挡了,游子思念故乡的目光。

鸡鸣狗叫,鸟雀齐唱的情景,可能是一场奢华的,乡村早恋之回想。叫醒人们的,不是雄鸡一唱天下白,而是放在床头的闹钟,或者是有实力,买到千里隔空传音的手机里面,欢乐的,兴奋的铃声。

四下里最先醒来,而且可以高歌一曲的,自然是改革开放的,建设者挥汗如雨的,建筑工地里面,作业轰轰的,响彻云霄的机器声。

清晨第一束阳光,幸福的照耀在,高高的建筑工地,高高的建筑上,还有在高高建筑物上面,为了生活或者理想,而背井离乡,来寻找梦想的天南海北,五湖四海的打工者。

他们的身影,是固定着,稳丝不动的高楼大厦里,唯一有灵性的歌唱者。行动的脚步,是生命岁月的燃烧。

道路上的路灯,在阳光最后一片明媚中,一盏盏胆怯地躲了起来。来往穿梭的汽车,和高唱凯歌的公交车,在人们急匆匆的脚步前,来回奔跑着。

由于阳光的勤劳,拉动着懒洋洋的时间,一起旅行着。所有的房屋灯光,亮了又灭。

从门口,从巷口,从各个能通过的地方,所有的打工人,一下子不约而同地,涌出在大街小巷,来到道路两边,买早点的摊位前,有一句,没一句地,三五成群,七八一伙地边吃着早点,边说笑着,向能实现梦想的空间走去。

他们的衣服并不美丽妖艳,几乎都是纯一色的,纯灰的,纯蓝色的,纯粉红色的,纯米黄色的,相互掺杂在一起,向目的地蠕动。

各种纯色的衣服,掺杂在一起,也色彩斑斓的,形成一处处,不可粉饰的,别有一番亮丽的风景线。

各种闪烁耀眼的,或厚重的厂区大门,在敬职敬责地,守护着主人的财富。

勤劳朴素的寻梦人,一排排鱼贯而入地,进入埋没所有梦想,和折断所有想腾飞人翅膀的,劳动之所。

倾刻之间,在人们不经意之间,这些如潮水一般的,打工大军,顿时消失在,藏着灵魂与躯体的空间里。

道路上只有来往,奔跑的汽车,和上夜班下了班的,并不太多,但也三五成群结队的,穿着各种工服的打工者。

我们是深夜到的沙井,到达目的地后,便住在,被事先安排好的住宿,安心地休息起来。

早上和王叔一同起来,随后几个比我们,早些来此打工的老乡过来,相互打招呼,说着十分热情的亲切话。

我们三人,也随他们一起到,早点摊位上买了早点,边吃边聊,边随着上班的人潮,向目的地走去。

到处是工厂,路两边除了一层是商铺,或餐厅和理发店外,上面全是员工宿舍,人头攒动,奔来走去,话语连天。

一个不大的厂房,二层半,楼顶用铁皮搭的。一间小门卫室,两边门柱中间,一个六米左右的全封闭的铁皮门。

写着:村哲。

门关着,除非有车子要进出,大门才会被保安用力推开,待车子出进后,又被保安吃力地推动着关上。

门口有打卡机,上面几排卡板上,有条不紊地插着,各个部人工作人员的作息表,上班的人,排着队,一个一个地,取出自己的卡,往打卡机上一插,咔咔打上一下,抽出放回原处。

排队的人,相互说着工作上的,我们听不懂的事儿。只有干部,可以直接进去,因为他们的卡片在办公室哪边,所以不用在这里,跟哪么多的员工,争分夺秒地赶时间。

他们穿装也不同,与普工的衣服也不样。不管如何,里面总要穿一件白色衬衫,白白的领子,翻着压在外套领上,这也许就是后来,人们常说的白领吧。

王叔他们进去了,临进去时让我们在门口等着,八点上班后,会有面试人员,通知到里面面试的。

员工继续进去了,一阵急促的上班铃响后,一切开始了安静和骚动。

安静的是厂里,骚动的是厂外,几十个要进去面试的人。

每个厂门口,都有很多人围着,打探消息。

大家三五成群的,站在一起各聊各的,因为不是同一个人介绍的,所以各和各自的老乡,站在一起说笑着。也有进出一二次的员工,在说些里面,他们所经历过的事儿。时而引得同伴大笑。

安徽的居多,但都不是一个地区的,也不是一个干部介绍的,河南的也有,湖北的,四川的,大家都是来自五胡四海吧。

“不知道能不能面试上。”

王春亮有点忐忑不安地说。

“这个只能看运气了。”

我也心里不安地说。

“如果进不去,我们还得重新找厂,哪就麻烦多了。”

王春亮四下看着说。

“你应该没问题,因为你比我个子高,长得又帅。”

我笑着安慰他说:“干嘛非得一个女的一个男的,搭配着招。”

“我滴妈滴。”

王春亮笑着说:“长得高和帅就能当饭吃了。”

“喂,你们是来找工作的人,快到厂门里空地站好,等一下厂长过来面试。”

门卫朝外面喊了一声。

大家于是便十分有序地,排着队进去,一个个排着队,规规矩矩地站在哪里,等候着工作的机会。

一个瘦黑个子的厂长,手里拿着,写有名字的本子过来。

“等下我喊到谁,谁就往前过来,站到我这边。没喊到的就回去,要等下一批通知。再过来面试。”

大家开始不安地骚动着,女孩子倒没所谓的,因为厂里只招女的,男生按照带班报上来的名单,一个女的带一个男的,多一个都不行。

于是厂长,开始按着事先打勾的人名,开始喊名字。

“女孩子都先过这边站好,你们不用点名,其余的男人都是你们老乡报上的名单,你们自己清楚一起几个人,没点到名字的,要等十五号还有一批再招的。”

“张虎,李彪,张小明,刘再来。”

是点到名字的人,都兴高采烈地,跑过去站在女生前面。

“王春亮,赵猛,秦明………。”

王春亮看了我一下,忙跑了过去。

“剩下的没有念到名字,请回去吧?这一批招满了。”

“还有我,我。”

一个瘦高个子,指着自己急急地说。

“你叫什么名字,谁带来的。”

“黄小虎,品管课的黄经理。”

“这里没有你的名字。”

厂长又从新看了遍,手中的人员名单。

“看到了,她不是说,带来三个女孩子,一个,两个男孩子吗?怎么是三个男的,两个女的呢?”

这时,一个瘦瘦的个子,一米六多的干部模样的人,在厂长跟前,小声地说着什么?我看看对面,个个眉开眼笑地,在相互窃窃私语的,被招进的人,和我们这边心情,十分不好的,被无情淘汰的人,脸上有种说不清的名状。

厂长和来的干部说了一会,彼此笑着招呼着分开。

“没有被选中的人注意了,刚才沈课长过来说了,现在我们公司,新公司那边在收尾,不久就搬进新厂区了,现在新厂区哪里,需要这两种,有一技之长的人,一是电工,二是木工,谁会的请过来这边。”

“我会电工。”

厂长话未落音,一个比我矮点,离我身边不远的黑胖子,举手急急地说。

“你叫什么名字。”

“吴雷锋。”

厂长在纸上,找到后,用笔在上面做个记号说。

“还有没有会电工和木工的。”

“我,我会木工。”

我忙举手回答。

“你叫什么名字。”

“王化民。”

厂长在上面也做了记号,我便和吴雷锋,被厂长指着单独站成一排。

“我,我会装水管。”

黄小虎一边也举手说。

“你会不会?别故意说的。”

厂长笑着半信半疑地说。

“会,会,我在大王山哪个厂里面,干过半年的水电工,专门做排水管和装水龙头的。”

“哪你站他们俩这边,你们剩下的里面,还有没有会水电工,和木工的人了,有的话就过来,没有会的就散了吧。”

黄小虎高兴的站在吴雷锋旁边。余下十几个人,无奈地被保安喊了出去。这时一个女干部,和刚才哪个沈课长,说说笑笑地从上楼下来。

“吴经理,今天招聘的都在这里。”

厂长把名单递了过去。

“陈厂长,我要的人呢?”

沈课长在一边笑着问。

“在经理手上,画圈的。就他们三个人会。”

沈课长用笔,在自己带来的本子上,一边抄一边喊:

“王化民,王化民。”

“到,到。”

我连忙回应着。

“吴雷锋,黄小虎。”

“到,到。”

“走,你们三个在这等我,我上楼一会下来,给你们带到新工地去。”

厂长便骑着摩托车出去了。

王春亮过来,高兴地同我打招声说:“好险,幸亏你在家里学过木工,换上我,可就傻眼了。手艺人真好。”

“你上去吧?进来就安心了,不用在到外面找工作了,他们都进去了。”

王春亮便随着,被招进去的人,去里面填表去了。

“我是怀远的。”

“我是固镇的。”

“我是萧县的,我姐在电子课当品检,我姐夫是那个黑胖子保安,副队长。”

黄小虎高兴的说着,并向他姐夫招了一下手。

“你真会电工。”

黄小虎问吴雷锋。

“懂一点,在家看人接过,也学过几天。”

“我不会,先进来在说,在新厂干几天在说。阿民,你真会木工?”

“会一点点眼前活,不太精。”

这时沈课长,手里拿着,三个手写的厂牌,和三张饭卡,分别交给我们三个说:

“走,我带你们三个人先去一下新工厂。小虎你回家又回来了,刚才你姐给我说了,到新厂让你干重活。”

“我可以搬东西,在新厂自由,没人管。”

我们跟随着沈课长,一边聊着天,一边向新厂走去。

村哲新厂区,在南环路和西环路交汇处,而且西环路正在铺路。一个宽大的门厅,明亮的电动门,清洁的门卫室。

沈课长向保安打个招呼,我们便进去了。

左手边是五层办公楼,紧挨办公楼是三层工厂车间,右边前排是三层工厂车间,车间紧挨三层车间,加下面就是饭堂,两栋五层宿舍成L形。办公楼后面是篮球场。

新厂占地面积约好几千平米。

一个讲四川话的,白净的干部,在二楼木工室在找东西,里面堆着木工,所应用的工具和材料。

“黄小虎又过来了。”

他笑着同黄小虎说。

“这是你们的吕主管,吕代宗,你要的人我给你带来了,别老是催我要人,这不刚过完年吗?还有好多人没来呢?”

“这两个也不够呀,黄小虎在这又干不长。”

吕代宗不是十分开心地说。

“吴雷锋你跟我来,我给你带到电工阿林哪去。”

沈课长说着,带上吴雷锋走开。

“你们俩把这些工具拿着,你叫什么名字。”

“王化民。”

“你把哪一捆木条,扛到哪边办公楼三楼,还有几十个门框边没装。”

我们正走着,另一个干部,领着个小矮个子,长的不太好看的人,不知有没有十八岁的急急地跑过来说:

“吕主管,我们注塑部,确实抽不出人来,这不是刚过完年,招的人还没有到,叫小桂子帮你在这里干几天。顶顶人手。”

“会干什么?”

“搬东西,扛东西,我走了,我那边离不开的,你是知道的。”

他像甩山芋一样,丢下人,转身就跑开。

“你拿工具,小虎扛哪捆木料。”

“这捆多重,还是我们抬着吧?”

小虎不情愿地放下工具说。

“你哪么大个子,你看王化民一句话不说。都自己扛一捆材料。”

“我扛,还能扛不动。”

小桂子上去要扛,被小虎拦住,扛在自己的肩上。

从电梯把东西拿出后,我们把材料,放到他指定的地方。

“这个要包门边,再做门。王化民,你做过装潢吗?”

“没有,我可以学的。”

“你们都不会,不知道公司招你们进来干嘛。在这里等我,我去拿件东西过来,别乱跑,一会下班,找不到你们。”

吕代宗不太开心地,坐着电梯下去了。

小桂子坐在扛来的木条上,小虎则趴着窗户往外看。我拿过卷尺,在门边量了下尺寸,上下丢一起。对一边无聊的黄小虎说:

“小虎,你个头高,你帮我摁住上面,我来弹线。”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