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轻舟的房间在二进院落的西侧,房内右侧并排着两张塌,左侧对着床各放着一套桌椅,一个书柜和一个放衣服的柜子。
徐轻舟先到房间,他喜欢安静,挑了个离门远的床位。他们的行李还未寄到,床上已放着替他们提前准备好的洗漱用品和蓝白相间的弟子服饰。
“诶诶诶——”
门口传来一阵响声,徐轻舟回头望去,见一男子正以脸部着地的姿势摔在地上,像一只失去平衡的笨熊。旁边还散落着塞得满当当的几个包裹。
“痛痛痛——”
那只笨熊慢慢地挪动着身子,撑着身子跪在地上。徐轻舟瞧着那条镶着翠玉的纯金腰带,扎在少年人用银线绣着团云图样的月白色锦袍上,默默下了个结论——“这是只有钱的笨熊”。
“你——没事吧?”徐轻舟想着这个人应该就是自己的舍友了,出于人道主义的精神,怎么也得关心他一下。
“没事,没事!”少年人手脚麻利地从地上爬起来,显然是平时没少摔,“我叫白冶,也住长生室!嘿嘿!”
徐轻舟见少年人一脸明媚灿烂的笑容,不禁也被感染,笑着说,“我叫徐轻舟,请多多指教。”
那晚,温柔的月光顺着院子里的藤叶爬到窗边,溜进屋内。屋子里两个被幸运之神眷顾的少年人,怀揣着对未来的无限期待,畅聊着人生。
徐轻舟了解到,白冶和自己一样,是晋阳城人。只不过白冶舅舅在苏淮城里开镖局,听到外甥定品成功的喜讯,早早地将他接到苏淮城里住了。所以他并没有和徐轻舟他们同行,而是从苏淮城的“平安镖局”直接过来明安宫。
两个少年人从天南聊到地北,直到午夜时分,才沉沉睡去。
“咚咚咚——”
早上,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徐轻舟缓缓醒来,听得门外的周管事在催促大家起身。他走到睡得和猪一样沉的白冶身边,摇醒他。
二人洗漱完,穿上弟子服,赶到院中,等其他同门也都陆续到齐,佟之墨出现带他们前往广场。
从偏殿到正殿的路上,经过一长段回廊,回廊沿湖而建,湖中有偏偏荷叶,荷叶中还包裹着一叶小舟。
“那艘木船,是明安宫里一位德高望重的师叔的,他最喜欢喝酒泛舟了。不过他喜静,你们切记不可去打扰。”佟之墨交代道。
沿着回廊走上一刻钟,他们来到明安宫主殿前头的广场。
大理石铺成的广场上站着四五百个从周边城镇过来的少男少女,大家统一穿着明安宫分发的蓝白色系弟子服,和广场上空的蓝天白云交相辉映,一眼望去倒是十分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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