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花子,我们每天都在山洞里躺着,静静听着美国人的舰炮轰击山体,已经很久没有船来运输信件了,联合舰队好像沉没了一般杳无音信,奇怪,海军省不是声称打沉美畜四艘航母吗,为什么还要躲着他们?”

“之前帮我审查信件的柏元死掉了,我亲自帮他殓的尸,他是个好人,可是被航弹波及,死的时候还直直的坐在那收信呢,希望他的母亲不要太难过。”

“硫磺岛上的状况越来越糟糕,美军登陆之前只能喝稀饭,登陆之后甚至连水都供应不上,幸好昨夜下了一场雨,口渴的问题得以解决,不过还是没有饭吃,更别说香甜的面包跟和菓子了。”

“啊,好想战争快点结束啊,战争一结束,白糖的管制令立刻就会取消吧,那样我们的面包店就可以重新开张了,真是想念和面的手感,就像在揉你的胸部一样。”

“说到胸,良子还好吗,她有在好好吃饭吗?她……”

“西乡,又在写信吼,省省吧,信件无论如何也寄不出去了,就算寄出去的也多半在路上弄丢,没弄丢的也会被东京的审查扣下来,我们啊,我们就只能在这里,日复一日的听着炮声和枪声,直到英米鬼畜冲进来,把我们全杀光!”

西乡的好友野琦一边在身上绑千人缝一边嘴里嘟囔些“非国民”才会说的话。

“嘘!小声些,清水还在旁边呢!”西乡将信纸收起来,同时小声警告野琦,清水以前是干宪兵的,类似于战时城管,权力更大而且更不讲理,平时“纠察风纪”,喜欢向上级打小报告,西乡以前开面包店,就很害怕宪兵。

不过,躺在对面的清水根本就一动不动,他听得见两人说的话,但他懒得去纠正,清水在本土是因为违反上级命令才被挤兑到硫磺岛当炮灰的,当时他们巡夜路过一户人家,那户人家的萨摩耶吠了几声,上级就命令清水杀掉那只狗。

那只狗有什么错呢?萨摩耶本就是守门户的作用,更何况这户人家只剩一个女人和一对儿女,男人大概已经被派到战场上去了,一只狗对他们来说有很重要的意义,是很重要的家庭成员,不然那个女人的表情不会像要哭出来似的。

在那天,清水做了个错误的决定,上级先一步走出了这户人家,而他拎着狗还给女人,萨摩耶在进屋之前还伸舌头舔了舔他的手心,让他痒痒的笑了一下,然后拔枪对着天空空放了一枪,让上级以为他已经杀掉了狗。

在清水与上级准备离开的时候,那条白色的萨摩耶又叫了,上级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迅速转回去枪杀了那条白色的萨摩耶,出来之后痛骂自己一顿。

之后,之后清水就被派来了硫磺岛,他到现在都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只是一条狗而已,怎么可能会影响军部的通讯?

“懒驴、牛马、贱畜!你们这帮烂泥扶不上墙的废物,都给我起来站好!前面的士兵已经全部玉碎,现在轮到我们为皇国尽忠了!”

西乡、野琦、清水最不想听到的声音还是不可避免的传进了他们的耳朵里,谷田军曹从其他山洞钻过来,大声喝骂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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