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吧,有本事你就打死我,这日子咱俩谁都别过!”

一阵杯盘碎裂的声音,拉扯的墨岚脑袋生疼。

墨岚分不清自己是做梦还是清醒,她本能地将脑袋偏向一边想要躲避什么,却已经来不及了。

“嘭”的一声闷响。

一只瓶子应声而碎,玻璃渣落的满地都是。

墨岚觉得眼前的场景有些熟悉,脑袋轰鸣作响,殷红的鲜血沿着她的额头流下,瞬间就染红了身上的碎花衬衫。

“你......”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默默地想着:“这狗东西不是十年前就老年痴呆意外去世了,怎么还这么年轻,难道我眼花了?”

还没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墨岚就感觉脑袋有些眩晕,浑身像是没了力气般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这一次,她终于看清站在面前的男人那张熟悉而又狰狞的脸。

“你装什么装,还不快去做饭……”一道极度不耐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墨岚条件反射似的浑身打一个激灵,白毛汗瞬间就布满后背。

这不是自己已经去世十来年的丈夫李建国?

是他复活了...

还是自己也死了,在阴间又遇见?

可眼前的场景是这么熟悉,手上的刺痛感是那样明显,殷红的血迹还挂在脸上凝固成了血渣,鼻孔间还萦绕着似有若无的腥甜气味。

墨岚清楚的记得这个场景,这是二十岁刚结婚一年的时候,她被李建国打破头,心灰意冷地躺在冰凉的地上。

结果没有等来丈夫的内疚,反而又被李建国狠狠地踹了几脚,以至于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恢复过来。

也正是因为这次受伤,她错过了十月份市里组织的民办教师升中师的考试,错过了上中师民教班的机会。

再往后,她又在农村蹉跎了三年时间。

日子艰苦,加之丈夫脾气暴躁。

那三年的生活对于她而言如同地狱,让人看不到希望,要不是后来考上中专,她差一点就选择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愣了几秒钟,这次墨岚没有再迟疑。

她用最大的力气从地上爬起来,找到块干净的布子捂住额头,夺路冲出自家院门,踉踉跄跄跑向村长家求助。

看着摇晃在手掌中的那一片猩红血色,墨岚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她与丈夫的再次重逢,竟是在这让自己痛苦大半生的日子。

这不是在做梦!

她又回到了这一天,又要重新经历当年的痛苦......我要自救!

她心里忍不住的一阵恐慌。

在墨岚的记忆中,她和丈夫结婚时家里新启了宅基地,盖了三间房作为新房。

最初那段时间,两人日子过得也算安逸。

可是好景不长,自从李建国家的老二李建军,因为半年后要结婚,公婆让他们搬到祖屋住后,自己便开始了这段噩梦,脱离父母唠叨的李建国逐渐暴露出本性,稍有不顺便对她出言开骂,直至后来大打出手,而且下手一次比一次重。

村里谁家有点芝麻大点的事,其实邻居们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但毕竟是别人的家事,大家伙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背地里说几句可惜的话。

墨岚刚到村长家门口,就遇到从院子里出来的村长老婆。

“哎呀,老头子!快出来帮忙啊,李建国这个小兔崽子,又把小岚给打坏了啊。”

原本安静的村庄,猛然爆发出一道尖锐的叫声。

此刻正是傍晚,人们都收了劳作,坐在家门口纳凉的村民纷纷围了过来,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围不时传来嘈嘈杂杂的议论:

“这小俩口才结婚不到一年,咋就闹成这样?”

“他二婶你可不知道,李建国那人长的好看又是工人,平时看着脾气真好,可是对自己婆姨简直就像魔鬼,老天保佑,幸亏当初没让二丫嫁过去。”

村长闻声走出,看到此景只来得及说:“小岚,你们这是.......”

可话音未落,他就看到李建国已经来到了近前,当即出言怒斥:“你这个瓜怂娃,把你婆姨打成撒样子,还不赶紧带去医院看看……”

“叔,我这就去骑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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