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的宅邸位于城中最繁华的街道,行旅络绎不绝。陈衡提着几份礼盒,终究是踏上了王家的大院高门。
人的名,树的影。当陈衡向守门的小厮报了名号,小厮竟给了他一个鄙薄的眼神,态度冷淡地“拷问”了他半天,若不是他最后发火给了那小厮一个“暴栗”,恐怕小厮还不会进院禀告。
“你来做什么?”王彬的态度冷淡,坐在堂中主位一脸不悦,看瘟神似的看着陈衡。
“自然是来看我的未婚妻!”陈衡玩味一笑。
王彬脸色一寒,狠狠道:“胡说八道!谁是你未婚妻?有什么凭证?若不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你这般诋毁语蓉的清白,我早就把你打出府去了!”
“若是我所记不差,你有五个适龄的女儿,怎么判断我说的未婚妻是语蓉呢?”陈衡嗤笑,“伯父还真是——厉害啊!”
“伶牙俐齿!你再巧舌如簧也没用!请你离开王家,这里不欢迎你!”王彬端茶,下了逐客令。
“伯父,遭此一难,语蓉可还安好?”陈衡郑重道。
王彬脸色缓和,淡淡道:“语蓉无恙。”
“如此甚好!”陈衡爽声一笑,“既然如此,陈王两家也该有个了断了!你刚刚问我有没有证据,请掌眼!”
一份卷帙丢到了王彬面前。
王彬脸色一变,衣袖内的手掌微抖。拿起卷帙一看,确如他猜测那般,是十五年前和陈家签订的婚书!
“你——,什么意思?”王彬强撑着。
“伯父,莫紧张。”陈衡讥讽一笑,“我陈衡虽不才,却也分得清豺狼虎豹和佛祖菩萨,王家是王家,语蓉是语蓉,这婚书送还你王家,你愿意把女儿嫁谁就嫁谁吧!今日起,你我两家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告辞了!”
出了王家宅邸,陈衡深呼了一口气,郁结心中多年的愤懑一扫而光!王彬那副哑口无言、吃了苍蝇屎的表情,想想就舒爽!
“今日不是王家悔婚,是我陈衡登门退婚!”回府的路上,陈衡暗想。
“我观你印堂发黑,恐有凶兆啊!”
陈衡抬眼看了看面前拦路胡诌的道士打扮的长须之人,白眉入鬓,仙风道骨,就是一双斗鸡眼让他形象骤然坍塌。
“算命先生?”
“然也!”
“算命先生都是拦着别人送卦的?”陈衡语含讥讽,脚尖轻轻地踢了踢算命先生手持的竹竿子,“我以前遇到的都是盲人算命,今儿头一回遇到睁眼瞎的!”
“小伙子,语气不要这么冲嘛!气大伤身,火旺伤肝。”算命先生歪头捋须,浑不在意,“老夫云游四方,遍访群山,观日月,悟天机,如今屈降凡尘,普渡众生……”
“打住吧你,一个道士说普渡众生?串台了吧?”陈衡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悬空寺的和尚要是知道你说了他们的词,不得下山教训你啊?”
“和尚?不秃不驴的玩意……”算命先生黄豆眼一瞪,“小伙子,老夫曾得一丝仙缘,藉此可窥三分天机,你命里福相,机缘了得,可就是黑煞缠身,先有恶疾,后有顽毒,别看小脸蛋白里透红像个山药蛋似的,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
屁!有长我这样的山药蛋吗?
“忽悠,啊不,算命先生啊,你忽悠银钱就忽悠银钱吧,没事诅咒我作甚啊?来,说两句好话听听。”陈衡面有不悦,随手掏出一块一两重的碎银子丢给算命老道。
老道妙手一抄拿到手中,斗鸡眼闪过一丝贪婪之色,可嘴上却道:“非也,非也。”
透着股腐儒特有的迂腐劲。
“桥归桥,路归路。赐天机救人,取银钱解灾,道家置换法门,万不可坏了祖宗规矩。”算命先生掐指卜算,“恶毒入体,即将侵入心脉、骨髓,若是不加引导,命不久矣!”
“我这是花钱买咒呢?”陈衡怒极反笑。
“你姓陈!”
“……”
“父辞母别,孤身一人,只有一名丫鬟傍身!”
“……”
“祖上庇荫,家世显赫,源远流长!”
“……”
“饱读诗书,科举功名,探囊取物!”
…………
陈衡越来越惊,暗叹此人其貌不扬,却有几分神异,卜卦神妙,神机妙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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