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洛水河逆流而上,便是云州首府镇远城。
此城建在平原之上,占地不可谓不广,坐拥人口更是达到千万之巨。
放眼整个天元域境内,无疑是数一数二的大城之一。
理所当然的,此城也成为了人族九域的南陆大门,监视着海外异族的一举一动。
因此,镇远城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
云州六派,呈众星拱月之势,盘踞在镇远城周围,稍有风吹草动,即可火速驰援这座人族南陆大门。
而三百年一次的云州大比,同样也选择在此城举行。
也不知是机缘巧合,还是为了相互制衡,这云州六派以正魔划分,并且各占一半之数。
正道门派分别为紫微楼、扶云门和灵鹤堂。
而魔道门派则是影月阁、饮魔斋和玄骨山。
六派各自占据洞天福地,手握众多灵脉资源。
可每过三百年,随着部分灵脉的逐渐枯竭或不断衍生,六派之间便会进行比试,依照名次重新划分灵脉归属。
所以说,云州大比不但决定了各派的发展轨迹,也成为了天元域的一大盛事。
因为云州大比开启之日,也是散修之人拜入六派的最佳时期......
“据说,就连天元南皇他老人家,也会派遣使者前来观礼哩。”
洛水河畔,一艘楼船踏浪而来,几名青年男女坐在船上侃侃而谈。
这一行人,三男两女。
为首之人年岁颇长,乃是一名鹤发童颜的道长,另外四人像是两对年轻情侣,倒称得上燕侣莺俦。
一提到天元南皇,这几人的脸上便露出恭敬之色,心生向往之情。
倒也是,在这天元域境内,试问谁人不识南皇之名?
一人独守人族南陆大门,震慑无数邪魔宵小。
曾经更是以一己之力击退了海外大能,令得意图染指天元的异族不敢北上逞威。
如此写意风流,如何不让人心生艳羡。
几人之中,一名身形修长的青年男子,猛然拍案而起,慷慨陈词:
“此生若能修炼至南皇境界,也不枉来这修真界走一遭了。”
“安哥,你一定可以的!”
男子的身旁,一袭水绿纱衣的貌美女子,眼里充满了爱慕之意。
另一名男子也是附和道:“叶师妹说的对!子曾兄弟,你年纪轻轻便拥有炼气十层的修为,假以时日,定能先我等一步筑基成功。”
“瞿阳兄谬赞了,小弟这点微末修为,实在难登大雅之堂,依小弟之见,仁兄稳扎稳打,日后的修为必定不可限量。”
名叫安子曾的男子,摇了摇头,看似谦虚,实则对刚才的恭维话语颇为受用。
他如今不过二十余岁,却能以散修之身,攀升至炼气期十层,这样修炼速度,不说天纵奇资,但比起修真世家的那些子弟,也可以说毫不逊色。
若非如此的话,他又凭什么能坐拥佳人在侧?
“唉,子曾兄弟过谦了,松鹤道长,您说是吧?”
瞿阳话锋一转,面向盘膝而坐的道人说道。
只见道人眯眼一笑,颔首道:“不错,老夫虽然修道多年,但惭愧至极,至今仍卡在炼气期十三层,此生只怕筑基无望了,但子曾道友你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修为,实在是令老道汗颜。”
“松鹤道长言重了。”安子曾抱了抱拳,便又坐了下去。
众人一时无话。
瞿阳身旁的女子,相貌虽然只是中人之姿,但举止端庄,心神一动之下,朝着道人问道:
“松鹤道长,您老见多识广,依您之见,我等几人此番前往镇远城,能否顺利拜入六派门下。”
道人悠悠叹道:“不好说,我辈散修之人,孑然一身,既无修真门派依靠,更无世家大族扶持,为了那点微末的修炼资源,不惜争得头破血流,如果真的能顺利拜入六派门下,那就如同鹰鸢飞九天、鲤鱼跃龙门了,可希望实在是渺茫啊......”
听及此言,安子曾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
其余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由陷入了沉思。
特别是这两对道侣,他们原本互不相识,只因为云州大比即将开启,为了能获得修真门派的青睐赏识,寻机拜入六派门下,彻底摆脱散修的穷苦生活。
于是不惜千里跋涉,来到了云州境内。
由于志同道合,四人遂结伴而行,路上碰巧遇到松鹤道人,便组成了五人小队,一路游山玩水来到镇远城外。
此时情况不明,一切扑朔迷离,众人难免心情烦闷。
为了缓和凝重的气氛,身穿水绿纱衣的叶姓女子,不禁莞尔道:“这有什么关系,大不了我们就继续做散修呗,相互扶持之下,总能摸索出一些修炼的门道,也好过受宗门的约束啊。”
此女心思纯良,却没有注意到,她旁边的伴侣正皱着眉头,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瞿阳身旁的女子,迟疑了一下,道:“叶师妹说的对,咱们虽然修为低微,可如今是一个小团体,也算一股不小的力量,那些修真门派想必也会另眼相看。更何况,就算再不济,也能像叶师妹所说的那样,再多一些道友加入,总归能在修真界立足吧?”
松鹤道人点头赞许:“舒韵道友此番话,倒是颇有道理。”
瞿阳皱眉道:“且不论是否有人愿意加入,单单只说散修之人,又哪是那么好寻的?”
叶姓女子明眸一笑,指了指船尾:“喏,这儿不就有一个吗?”
众人闻言,莫不露出为难之色。
安子曾讥笑道:“他就算了吧,只不过炼气一层的修为,能做些什么?别到时候什么也帮不上,反倒成了咱们的累赘。”
“安哥......”叶姓女子发出娇嗔。
“不说了不说了。”安子曾站起身,略一抱拳,“各位道友,在下少陪,先修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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