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与荣国公府同时代的诰命,石老夫人可远不如贾母身子骨硬朗。
不知什么时候起,常常心窝子疼,接着整个左手便抬不起来,之后后背也疼痛不止,躺在床上时连喘气都哆嗦。只能常常躺在床上,偶尔天气好时由下人搀扶着在院中走一走。
进了东廊房,石光珠掀起帷幔,屋中梅花三足镂空香炉中熏着淡淡的熏香。锦榻上躺着一名花白头发的老妇人,戴着束发银冠,勒着日出旸谷抹额,穿着白蟒箭袖,面色发白,双眼却紧紧盯着石光珠看。
“孙儿石光珠,拜见老祖宗。”
石老夫人也是从动荡年代走过来的,夫君也是一去战场数年,能常常收到石光珠的家书,她心中也放心不少。稍坐起身,随手拿了个枕头垫在腰下,只是问道:“这些年,边军那些将领可曾为难你?可曾受伤?”
石光珠只是微微笑:“缮国公府的牌匾不曾倒下,我依然不会被别人为难。至于受伤,战场上不受伤怎么敢说自己上过战场。老太太不必担心,不过是皮外伤罢了。”
石老夫人点了点头,而费夫人却不信,拉着他的手仔细检查,直到确认无碍才松了口气:“你也要小心,毕竟缮国公府一直一脉单传,万一你出了什么问题,再大的功劳于我们也无用了。”
石光珠轻咳一声:“父亲去世以后,爵位一直没有定下来,本应承袭一等将军爵。等这两天诏书下来以后应当是能够光复国公爵位,也算没有让祖父失望吧。”
然而石老夫人固然高兴,可是也从费夫人的话中想到了当下最为要紧的点:“你母亲说的不错,在外两年多,今年你也十九了吧。马上要加冠了,也是时候为缮国公府延续香火了。
我们对你要求也不高,多娶几房,多生几个孩子,别再一脉单传了就好。”
石光珠神念一动,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轻声开口:“说起来,孙儿倒是心仪一女子。”
石老夫人皱了皱眉,口气难得的有些严肃了起来:“该不会是你在北疆戍边时认识的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吧?这些女人你可以放在外面玩玩,带回来是不可能的。
有些事不可能由着你胡来,缮国公府的大门,可不是让一些阿猫阿狗进来的。”
就连同费夫人都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
石光珠知道这是面前的两人想差了,以为是自己在外面找的一些娼妓、戏子之流想要给个名分。
“老太太还有母亲呀,你们放心吧,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人家女孩子长的漂亮,品行端庄,只是家境不是太好罢了。”说着,石光珠有些小心翼翼地看了费夫人一眼。
石老夫人也是人老成精,知道石光珠看向费夫人什么意思,笑骂了一句:“你这小皮猴儿,你看你母亲做甚,你母亲嫁过来以后我可曾苛待过她?不过是侍立我左右罢了,你问问这天下间的媳妇,哪个不是这样过来的?”
费夫人讨好地笑了笑:“老夫人,您宅心仁厚,自然不曾苛待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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