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做了个梦。
梦里,他躺在水面上。
上方有一颗如太阳的白色球体在旋转着,焕发着光芒,照亮这天地,空中还布有淡紫色的星星微微闪烁。
这是哪?
带着疑惑缓缓起身。
水面如镜,除开起身时造成的水纹,再没有任何波澜。
向远方望去,蓝白交接,无边无际。
蹲下,用手触摸着水面,看着自己在水面上倒影那张稚气的脸。
站在水面上?不会掉下去吗?
手掌放在水面,用力一摁。
这时,手突破水面,失去平衡的十七心头一紧,扑进了水下,不断下沉。
眼看上面光芒随着下坠在不断缩放,他挣扎着,好似在一个眨眼瞬间,场面一转,到了一个黑暗空间,这个地方除了看得到自己的肢体,就只剩黑色。
他慌乱地左看右看,这时感觉身后凉飕飕,似乎是有人,一回头,一个苍白,眼睛着流血,黑嘴唇的脸几乎贴在他脸前。
十七身躯一抖,从床上蹦起,夹杂着泪水,粗喘着气。
又是左右查探,发现身处在自己房屋,松了口气。
月光从窗中透过,还未到晨曦。
想到外面白衣鬼怪和梦里的那张脸,急忙睡下把自己盖住,忽然闻到了一股臭味,摸了摸手臂,有黏黏的像是用水混湿的泥土般的污垢附在皮肤上。
他能感觉到身上每一处都有这些东西,极其不舒服。
但由于害怕,还是忍着不适,窝在被窝下,现在的他很是精神,没有一丝睡意,在耳里还能听到磨制和翻动的声音。
“神仙保佑,神仙保佑,我没有做坏事!不要来找我!”
十七喃喃念叨。
过了许久,迷迷糊糊觉得有些动静,用手微微抬起被褥,留一缝看外面,门被打开,看到是自己爹娘,十七立马翻开被子,哭着跑去抱住他的母亲。
“哇,娘亲,孩儿又做噩梦了。”
同样,杜钧夫妻也格外激动,见十七醒来,陈云儿没顾上十七说的什么也是将其紧紧抱住。
“哎呦,小十七终于醒来了,这几日担心死娘亲咧,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告诉娘,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杜钧看着这对母子哭着各说各的,松了口气,眼睛变得泛红,这四日,他夫妇带着昏迷不醒的十七,寻各路大夫,但一一都摇头不知原因,称孩子身体无异,不便下药,最好回去待他自然醒来。第三日,焦急的他又想到十七平日说夜里门外时常有鬼飘过,还请道士前来驱鬼,在此跳着忙活一日。
几日下来是寝食难安,见到十七已醒这一刻,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倒是今日起,他开始相信鬼神之说,在心底,对他身在涛岗没有半点消息的四弟的担忧更加剧烈。
十七洗去了这身的污垢,食完早饭,被还未放下心的陈云儿带去城里寻大夫,经过些询问和检查,确认身体无恙后返回家中,已快到正午,陈云儿便前去厨房烹饪。
院子树下,单手轻松举起大剑的十七陷入了沉思。
在之前明明用双手都只能勉强抬起。
从他母亲那得知,他昏迷了四天,可在他印象里,却是他父亲回来后,食用了晚饭,听了一堆大道理,再是回到房屋,就没有然后了。
没有太在意,喜出望外的他开始挥着大剑一通乱劈,幻想着自己是身于沙场的将军,在战场奋战杀敌,嘴中还喃喃自带有斩杀音效。
如果有外人在此看到,都会揉一揉眼睛,捏一下自己脸颊,看看自己是不是老眼昏花了,一个小孩拿着比自己还大的双手剑挥舞,这实则是太荒谬。
此刻,逐渐兴奋的他腹部下方有股火焰开始躁动,转身竖劈,没有压制这力量,白色火焰从体内喷涌而出,覆盖了十七,眼中烁起白芒,手上的大剑同样附上火焰,剑尖微劈到树根,本应只是一条小划痕,可在劈到地上那一瞬间,爆炸声响起,这白色火焰沿树冲天而起,剑柄烧成变成灰烬,剑身通红掉落在地,离树仅两米的栅栏也附上火焰,开始燃烧。
十七看着眼前景象,往后退几步摔倒在地,身上的火焰褪去。
爆炸声吓到了附近之人开始围了过来,正在厨房忙碌的陈云儿也被吓到,急急忙忙出外看看发生了何事。
见到燃烧的大树下先是惊了一些,随后看到下方光溜溜的十七摔倒在地,来不及多想,跑去把十七拉开。
“快快,打水,救火救火。”围过来的人也是惊了一下,随即大喊。
场面一时间混乱无比,在众人的努力下,火被扑灭,没让火焰随着栅栏燃烧到房屋。
树只剩烧焦的树干屹立着。
陈云儿先察看十七有没有受伤后,双手放在他双肩问道:“怎么回事?是你在院子里纵火吗?”
“我...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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